所以我必须让自己镇定。

为了顾长瑜这样的人，受这样的苦，不值得。

我沉默地盯着一脸关切的顾长瑜，正犹豫着要说点什么堵住她的嘴巴。

没想到和她站在一块的季舒突然说话了：“小三竟然有脸污蔑原配，还这么理直气壮，原来世家子都是这样颠倒黑白嚣张跋扈吗，我今天也算是长见识了。”

我顿时一愣。

他讲话何时变得这样尖锐了？

而且，他怎么知道顾长瑜是小三……

难道网上把顾长瑜也曝光了？

再看顾长瑜，她满脸震惊，似乎压根就不相信季舒竟然会当着她的面，说这种难听的话。

季舒却不管她的脸色，继续冷笑道：“你说不想跟十一抢男人，但你又装腔作势来污蔑十一……我说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这么不要脸……你是顾家的大小姐，应该也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女人，居然这么没脸没皮……”

他一边说着，一边挡住顾长瑜，不让她靠近我。

我死死地盯着他的背，有点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他说出来的。

虽然之前我和他有过争执，但我对他的印象也并没有差到厌恶他的地步，他在我心里，仍旧是一个颇为醉心学术的知识分子。

他什么时候学会了骂人？

不过他这几句话，我听着却挺痛快的。

我心里也很不忿顾长瑜的所作所为，可在言语上我却无法像季舒这样，指着她的面臭骂一顿。

想来不管是叶向远还是顾长瑜，听了后心里都不好受吧。

潘东虽然挡住了我的大部分视线，我却偏偏能看清叶向远的表情。

他面目沉静，眸光幽沉，有些看不出在想什么。

顾长瑜则盯住季舒，眼泪夺眶而出：“我根本不认识你，你也不了解我，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她泪眼朦胧，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实在叫人心生怜惜。

而顾长宁早已经冲过来，一拳冲着季舒的脸揍过去：“我让你诋毁我妹妹！”

他出手又狠又快，季舒被打倒在地上，而他又一脚往季舒的肚子踢去。

我吃了一惊，赶紧道：“别打他！”

顾长宁也跟小瑾一样从小被训练，身手可不是季舒这种读书人能比的，这么一脚踢过去，季舒说不定会被打残。

出乎意料，季舒竟然躲过了。

他飞快地爬起来，直接冲着顾长宁挥过去一拳。

两人扭打在一起。

我好几次叫他们停手，他们却完全视若罔闻。

顾长瑜哭得更厉害，她走到叶向远，轻轻地拉住叶向远的袖子，啜泣道：“阿远，你快劝劝我哥，就算我被羞辱，他也不能跟人动手啊……”

现在吃亏的可是季舒，好几次都被顾长宁按在地上打。

不过我心里也焦急，有点担心季舒，还是希望两人都停手的。

可惜叶向远压根没有劝阻的意思，面色颇为淡漠。

顾长瑜呜咽地哭着，继续求着叶向远。

整个房里充斥着顾长宁和季舒的打架声，还有顾长瑜的哭声，乱糟糟的。

我注意到一旁的韩青山，一直老神在在。

这让我生出疑惑。

今天晚上这出戏，会不会是他设的局，他故意让叶向远撞破他和季舒来我的病房，让叶向远怀疑上我……

我再看了看叶向远。

他仍旧一言不发，却任由着顾长瑜拉着他的衣袖，并没有躲开。

两人亲昵地站在一起，俊男美女，看上去不知多般配。

我心情莫名地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