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她看见眼前的人是陆霆昭的时候，她的整张脸都僵在了那里，虽然那丑陋的脸根本不会让人看出什么差别。

“你还活着。”陆霆昭见到柳若水的那一刹那，与其说是被她满脸的伤痕震惊到，还不如说他看见了活生生的柳若水而不可置信。

“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柳若水下意识的就想挡住自己的脸，但立刻就意识到已经晚了，陆霆昭早就将她的脸看了个遍，她还有什么遮掩的必要？

所以她完全将心理负担卸了下来，尖酸刻薄的语气并没有因为受伤而减弱，反而有变本加厉的趋势。

“为什么要对郁默说谎？”陆霆昭面对柳若水的时候无悲无喜，既没有同情也没有对她的憎恨，他现在只想知道柳若水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将一切都推到了自己身上。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柳若水直勾勾的瞪着陆霆昭，从他澄净却冷漠的眼神中清楚的看到了自己的相貌。

她的胃突然有些绞痛，不知道是因为见到了陆霆昭还是见到了陆霆昭眼中的自己，她想痛痛快快的吐一场，但那种感觉转瞬即逝，她甚至都没来得及清晰的感受到那种疼痛。

“你告诉她是我将你害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为什么要说谎？从头到尾，我都没有见过你，是不是我做的，你心里有数。”陆霆昭丝毫不吃柳若水那一套，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

“我说谎了吗？我醒来的时候就被关在一个黑屋子里，后来莫名其妙的被带到了一辆车上，接着就是那场惊天动地的爆炸。”柳若水说着，忽然笑了起来，“我没看到犯人的样子，但是除了你，又会有谁呢？”

柳若水本来就擅长冷笑，而那种笑容在她的疤痕密布的脸上呈现出来的时候更是说不出的恐怖。

“那你为什么不将话说清楚？你根本没有证据就随意的揣测，你究竟想干什么？”陆霆昭就算自控能力再好，在柳若水挑衅一般的话语面前也无法压抑自己愤怒的情绪。语言像刀刃一样向柳若水飞去，可她却浑不在意。

她就那样笑着，欣赏着他生气的表情，第一次觉得她答应黎冉的要求是个明智的决定。

“你害死若北还不够，难道非要害死我你才开心吗？”陆霆昭不知道柳若水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故意去指认他的，他只知道现在他为柳若北感到不值，如果不是还顾着柳若北的一点情面，他绝对不会留柳若水活到今天。

但是农夫与蛇的故事就这样上演了，他被狠狠的咬了一口，偏偏还没有反击的力气。

柳若水一听他提起柳若北情绪就激动了起来，她气急败坏的指着陆霆昭，恶狠狠的说：“你有什么资格提他，你配和他相提并论吗？”

陆霆昭一时气结，而这个时候来查房的护士听见病房里的响动便立刻进来。她没有见过陆霆昭，而柳若水现在的情绪又十分激动，她只能让陆霆昭先离开。

“只要你说出来真相，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但如果你拒绝的话，我一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陆霆昭盯着柳若水，一字一句的说道。

而柳若水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嗤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