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萧九安看了纪云开一眼，示意她坐下。

“什，燕北王，你这是什么意思？”那人一听，深觉这话不对，一紧张就结巴了起来。

“本王问，本王能说你们这群读书人自私卑劣吗？能说你们这群读书人打着讨教、辩学的幌子，意图踩凤家上位吗？本王能说你们这群学子，看世家不顺眼，不敢对世家不敬，就假借辩学之名行报复之实吗？”这就是萧九安，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能把人噎死。

且，萧九安一句话就把凤祁和凤家绑在一起，把世家绑在一起。

不管凤家内部有什么矛盾，让凤家嫡长出糗，都不是明智的行为。

不过世家内部怎么争斗，在寒门士子面前撕破脸，都不是世家该有的行为。

“燕北王，你……你这是污蔑！”站起来挑事的人正好是寒门士子，且在学坛上有一定的地位，见萧九安犀利的撕破面上的遮羞布，顿时有些站不稳了，捂着心口大口大口地喘气。

出身士家的名流大儒，见此人被萧九安问住，略迟疑片刻，一着棕色儒袍的老者站了起来，客气地道：“燕北王，你误会了，在学问面前人人皆平等，我们只是辩学，与出身、家族无关，在这里只有个人，凤祁公子才学渊博，老夫只是佩服他。”

读书人就爱这套虚伪的客气，可是萧九安不爱，他直白的问道：“所以，你是甘拜下风，承认自己不如凤祁了？”

“燕北王，这，这……”老者结结巴巴，张嘴想要说他不是这个意思，可偏偏他先前的话就是这个意思，这个时候推翻，无疑就是打自己的脸。

而在他结结巴巴说不出一个所然的时，端王世子给力的补了一刀，温和地为萧九安解释道：“燕北王，读书人一向谦虚，你误会这位先生的意思了，他不是承认自己不如凤祁。”

“你们这群读书人，都虚伪！”萧九安听罢，冷着脸评价，端王世子脸一红，小声地道：“你的老丈人也是读书人。”且是读书读得极好，凭借读书成了先皇和当今圣上的心腹。

“燕北王，你这话不对，你这是以偏概全，我们这群读书人怎么就都虚伪了？”在场的九成九都是读书人，萧九安这话可谓是捅了马蜂窝，当即就有人站出来，声讨萧九安。

而他的话立刻引起了不少人地认同，有些激愤地直接站出来，指着萧九安道：“燕北王，别以为你是天启的王爷我们就怕你，公道自在人心，你凭什么说我们虚伪？你是羞辱我们这些读书人。今天，你要是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就必须给我们这些读书人道歉，并保证以后再也不能出言污辱我们。”

“对道歉，燕北王你要给我们道歉！”

“你这是污辱我们，你必须给我们道歉。”

……

仔细看会发现，除了最开始出来说话的大学者，之后叫嚣的最凶的都是普通学子，而且大多是寒门学子。

寒门学子大多傲骨不屈，大多自尊心强，而这是一个很大的弱点，很容易就会被人煽动，被人利用。

纪云开看到这一幕，默默地摇了摇头。

被说了两句就觉得被羞辱、被人看不起，挑拨两句就热血烧头的站出来，这样的人怎么能成大事吗？

寒门难出贵子，这话是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