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对一个陌生男人关注对她来说,是很奇怪的事。一想起她被他接住时的惊鸿一瞥,她平静无波的心湖就像被投进了一颗小小的石头,荡着微微的涟漪。
她是喜欢司徒清的啊,她是不能对另一个人有哪怕一丝一毫的触动吧。
没多久,费世凡把附近的风景看遍了,也回到了住处。
他路过第一间客房的时候看到一身白裙的文若静静地坐在床上,还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他猜想,这就是叶主任说的那对情侣中的女人吧,来看病的。
文若没看到他,他轻手轻脚地回到他和白迟迟的那间客房,白迟迟还是被他的开门声吵醒了。
“吃饭了!”他们同时听到了一道沉稳而磁性的男音,中气十足,白迟迟的心不由得一颤。
这声音,再熟悉不过,是司徒清?
不!不可能是他的声音,她怎么老是该死的想起他,这对费世凡不公平呀。
连费世凡都觉得这声音有几分熟悉,跟白迟迟疑惑地对视了一下,正好这时,听到有人敲门。
“许大夫让我叫你们吃饭!”
“知道了,谢谢。”隔着门,白迟迟回答的声音让司徒清也不由得一颤。
这世上会有两个人有这样相同的声音吗?这是白痴的声音,他确定是白痴的声音。
他愣了一下,摇摇头,心想一定是最近常常梦见她,有点儿神经错乱了。
进了他和文若的房间,他轻声对她说:“文若,吃饭了,想什么呢,这么认真?”
“啊,没什么,吃饭吧。”
文若理了理头发,把一些碎发顺到耳后,才跟上司徒清的脚步。
狭小的走廊,只能容两个人并排走过。
费世凡搂着白迟迟肩膀,走到司徒清他们房间门口时,差点跟他和文若撞上。
当他们看到彼此的时候,,四个人都愣住了。
白迟迟和司徒清的目光在空中相遇,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好像这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个人存在似的。相对的视线中有着无数的内容,复杂极了。
最初是相思过后忽然相见的惊喜和惊讶,让他们都不由自主地感觉到震撼。
这是传说中的缘分吗?没有约见,却在几千里之外,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相会。白迟迟!我终于见到了你!
司徒清!怎么会是你?
看错了吗?不,没有看错,他们真真正正的在此处相逢了。
惊喜过后,司徒清的目光移到了费世凡那只放在她肩膀上碍眼的手上,眉头微微皱紧,她真的跟他关系这么亲密,让他的心如同被一记重拳击中了一般,疼痛难当。
白迟迟反应总是没有那么快,她的目光在他黝黑的脸上多停留了几秒,心在扑腾腾乱跳。
哪怕她不想那么心动,她就是做不到。
随后,她也看到了司徒清黝黑的大手很自然地搭在文若的肩膀上。
“迟迟!”文若小脸上有些激动,她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有意跟司徒清离开一段距离。
她在这里即使是跟司徒清在同一间房里也从没有过任何逾越的事,他们还是那样清清白白的,从未亲吻过。
在她心里,清是白迟迟的,不是她的。
她很配合许大夫的治疗,就是希望自己能早点儿稳定些,可以离开这儿,把清还给白迟迟。
可她为什么跟那个绝美的男人在一起呢?
她是伤心了,不想要清了?
清是想她的呀。
白迟迟的心里忽然响起王菲的那首“流年。”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
再相见,她是费世凡的女朋友,他是文若的男朋友。她应该自然,应该忘却,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的留恋。
“原来你在这里,我还想着……”她还想着许大夫医术高超,她要通知司徒清呢。
她怎么就忽略了,他那么在乎文若,那么爱文若,他当然比她更用心啊,哪儿犯得着她多此一举呢?
“你想着什么了?”文若问,她说的半截话也让司徒清若有所思,她想说什么?
“没什么。出发前叶主任说,有个年轻人为了给他未婚妻治病,在雨里淋了三天,估计说的是你们吧。这么深的感情,真是谁都会感动的。”白迟迟淡淡地说。
想着司徒清在雨中那样淋,她忍不住的还是会有几分痛惜。
他为着别的女人,可以做到这样,假如他和她不曾有任何瓜葛,她只会佩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