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你这么做太疯狂了。眼角膜不是没有,我答应你只要这边有眼角膜,我优先给你,还不行吗?”
“谁知道你这里的眼角膜要等到何年何月,我不想她天天呆在黑暗里。你就说吧,是从我这个**上取,还是一会儿你从我尸体上取?”
“你这不是逼我吗你?这是我的原则,没有法律支持你说的这种**移植。我们做医生的是治病救人,职责是把眼病医好,怎么能把好好的人给弄瞎呢?”
司徒清微微一笑,说道:“我就是在逼你。不做,我就自杀,会安。”
罗会安会意,从他随时携带的包里拿出一大瓶药递给他。
司徒清把安眠药拿过来,在张主任面前晃了晃。
“张主任,您看,你不忍心把我弄瞎,难道你就忍心看着我去死?”
张主任脸都白了,面前这位可不是个好惹的主儿。
正因为不好惹,他才不敢做这件事。
“要是老首长知道了,就不是您死了,是我死,我会死的很难看的。不行不行,这事我不敢同意,除非你让老首长过来,他说同意,我才……不行,就算他来,这事也坚决是不行的。”
就像司徒清预料中一样,张主任的眼睛警惕地看着他手里的安眠药瓶,半刻也不敢移开。
他一边拧动药瓶盖子,一边对张主任说道:“怕我爸怪罪?那你就别给我活着取好了,我遗书已经留好了,现在我就在这里把药吃了,死在你办公室里。我这里有助理作证,我爸爸会认为你逼死了我。他是宁愿要个瞎儿子,也不可能想要死儿子吧。您慢慢考虑,我先把这个消化了。”
司徒清再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把安眠药瓶翻过来,一大把药哗啦啦地倒在他的大手上。
“你别!你别!”张主任慌了,慌忙地上来拉司徒清的胳膊。
他怎么会让他近他的身呢,稍微一转,他就扑了个空。
在张主任惊恐的注视下,司徒清张开口把一把药扔进口中,这下子张主任脸都绿了。
他扯破了嗓子叫道:“司徒,你别这样,别这样!”
“我药还没吞下去,张主任,你只有最后三秒钟了。”药含在口中,司徒清说话有些含糊,不过张主任听的清清楚楚。
“一、”
“二、”
张主任闭上眼,拳头捻了又捻,最后还是不得不妥协。
“好!只要你把药给我吐出来,我立即给你做手术,快!”
“手术单,签了我就吐。”司徒清指了指办公桌,张主任飞奔过去拿了手术单,他自己和司徒清在上面飞快地签字,司徒清把签好字的手术单递给罗会安。
到此时,张主任的脸还是紧张的在抽搐。
“我的祖宗啊,你快吐了吧,快吐了吧。”他亲自去拿了垃圾桶来,等着给他接着。
司徒清却促狭的一笑,咕噜一下,把“安眠药”全吞下去了。
他扬了扬手中的药瓶,轻笑道:“张主任,水果味的,来几片不?”
张主任气的直跳脚,口中嘟嚷着:“你这死司徒,你这是骗我的,签了字也不算数。”
“会安。”司徒清又扬了扬手,罗会安再次从包里掏出一个瓶子,递到他手上。
司徒清面色严肃起来,把那个小一些的瓶子放在张主任的桌子上。
“看仔细了,老张,这可是如假包换的安眠药,我做了万全的准备,不是吓唬你玩儿的。”
张主任颤抖着手拿起桌上的瓶子,那一瓶包装都没有撕掉。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再次说道:“我怎么这么倒霉认识你,偏偏被你指定干这么不人道的事。”
“好了!我会一辈子感谢你的。”
“你这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噩梦!你感谢我有个屁用!”
“会安,你在这里陪张主任聊聊,我马上回去接白迟迟。”
张主任心想,您这哪儿是让人陪聊,您简直就是软禁,怕我不干反悔呗。
这一次,司徒清没有跟司徒远抢着开车,他让司徒远开车,辛小紫坐在副驾驶,他和白迟迟坐在后面。
司徒清跟白迟迟解释:“市医院的医疗条件不太好,我和病人商量好了,到省军区医院。我们要现在医院住下来,做四到五天的准备工作。”
在医院的这几天,司徒清除了自己悄悄去做检查,其他时间全部陪在白迟迟身边。
做手术的这一天,司徒清被打了全麻,是他想都没想到的。
手术时间不长,白迟迟出来的时候,缠着纱布。
司徒清醒过来的时候,以为自己眼前会一片黑暗,谁知道他本能地睁开眼,却一眼看到了雪白的天花板。
他不可置信地再看了看,还真是能看得见。
他腾的一下坐起来,大吼了一声:“张主任!”
太过分了,阳奉阴违,明明答应了他的,竟然没移植?
“干什么啊?耳膜都被你震坏了。”张主任就站在他床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你答应了我要给我手术的,这是怎么回事!”司徒清一把揪住张主任的领子,眼神中放出了冷冷的光芒。
“我女人都以为能复明了,你不做她得多失望啊?给我做!马上给我做!”他朝着他一声接一声的吼,张主任脸离的他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