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公寓门打开，看着眼前即使穿着平底拖鞋依旧要比他高出一截，有着一张总是带着笑意的漂亮脸蛋和修直长腿的靓丽女孩，大门同学刚刚升起的那点愉悦感顿时消散一空。

“你好，盖茨先生，”女孩也没有介绍自己的意思，只是微微侧了侧身，道：“艾瑞克已经在等着你了。”

盖茨并不知道卡门·凯丝骨子里习惯与陌生人疏离的性子，再加上这些年受尽了人们的恭维，此时很自然地将女孩的态度认作了怠慢，然后很自然地将怨气挪移到艾瑞克身上。

走进公寓，看着姿态悠闲地坐在客厅沙发上翻看杂志的艾瑞克，大门同学就恨不得上前踹某人一脚。

当然，这种念头他也只会想想，且不说要在漂亮女人面前保持风度，以他和艾瑞克两人的年龄和体力差距，和眼前的青年冲突起来，倒霉的只会是他自己。

“嗨，比尔，”艾瑞克只是起身与盖茨握了下手，就朝对面示意了下，道：“坐吧。”

这么说着，艾瑞克看到卡门·凯丝要转去厨房，开口阻止道：“卡门，不用了，比尔很快就会离开。”

卡门·凯丝停住脚步，轻轻嗯了一声，就主动转去了卧室，避开两人的对话。

比尔·盖茨听着艾瑞克的话，表情明显有些不太好看，这是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了吗？

吸取了前两次的教训，艾瑞克还是真懒得再做什么表面功夫了。

反正也不能喝。

随着卡门·凯丝的身影消失，气氛僵持了几秒钟，还是盖茨先开口道：“艾瑞克，你到底想怎么样？”

艾瑞克放下手中的杂志，望向对面，道：“比尔，其实是你到底想怎么样。在微软这边，萤火虫已经毫无保留地表达了自己的善意，我也一直都希望能够与微软保持合作的关系，但结果呢？我帮微软解决了你们面临的最大麻烦，微软回报给萤火虫的却是想要撕毁合约。”

盖茨反驳道：“微软并没有撕毁合约，现在的每一份Windows系统上面，依旧预装着雅虎浏览器。”

“那是因为微软的企图失败了，”艾瑞克盯着盖茨，道：“所以，你要否认司法部突然发起的听证会与微软没有一点关系吗？”

盖茨犹豫了下，还是道：“这件事是史蒂夫主持的。”

艾瑞克耸耸肩：“我不关心这些，所以，你随便拉出谁来顶缸都无所谓。”

盖茨也想学着艾瑞克做出一些洒脱姿态，最终却只是直了直腰身，道：“好吧，艾瑞克，我们还是谈谈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艾瑞克直接问道：“那么，微软的条件呢？”

“At-Home和Zune获得相应的专利，作为回报，”盖茨顿了下，带着一些志在必得道表情，道：“微软可以不追究雅虎迷你音乐商店设备在操作系统方面对微软软件专利的侵权，我们同样可以对雅虎做出一定的授权。”

艾瑞克听盖茨说完，忍不住笑了下，道：“所以，只有这些？”

“艾瑞克，你要知道，雅虎正在开发的平板电脑设备，在操作系统方面，无论如何也绝对避不开微软的专利。所以，这是一件双赢的事情。”

艾瑞克记忆中，微软确实向安卓操作系统大肆收取各种专利费用。这主要是微软Windows系统积累的软件专利池实在是太庞大了，凡是软件操作系统，基本上都避不开微软的操作系统专利。

当然，这其中也有例外，那便是苹果。

苹果的图形界面操作系统比微软出现的还要早，再加上一系列抄袭之类的黑历史，微软很少在专利方面找苹果的麻烦。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艾瑞克嘴角露出一抹明显的冷笑，道：“比尔，恭喜你，你成功耗尽了我的最后一丝耐心。我原本以为你亲自赶来，会带来一些足够诚意的条件，你却只是在威胁我。所以，萤火虫体系不打算与微软和解，你现在就可以回西雅图，准备对迷你音乐商店提起诉讼，同样，我向你保证，无论是搜索引擎领域，还是数字音乐播放器领域，微软都别想插足一分。”

艾瑞克这么说，盖茨显然也来了性子，加重了语气道：“那微软也同样可以让萤火虫电子的平板电脑遭到禁售，艾瑞克，你应该想想这种后果。”

“你似乎忘记了一点，”艾瑞克道：“在操作系统方面，虽然Windows已经一家独大，但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Windows一个操作系统，无论怎么洗白，Windows终究都是抄袭了苹果的麦金塔系统，所以，离开了微软，萤火虫电子同样可以从苹果那里获得操作系统的专利授权，恰好，萤火虫投资还持有着苹果很大一部分股权，如果有必要，我甚至可以全盘收购苹果。”

“苹果早就已经过时了，”盖茨提高声音反驳道：“你应该知道微软为什么要留下这家公司，如果萤火虫收购苹果，微软立刻就可以向这家公司发难。”

“我只要得到专利就可以了，”艾瑞克依旧语气平淡地应对着，还带着一些笑意，道：“而且，如果萤火虫真的完全买下苹果，那么，微软同样也就可以说是同样需要使用到萤火虫体系的专利了。”

“那乔布斯呢，你觉得那块石头会愿意你们收购苹果吗？”

“乔布斯当年被赶出过苹果一次，如果有必要，他还可以第二次离开苹果，这么多年了，他应该明白，在资本面前，他并不算什么，我很欣赏乔布斯的才能，但如果有必要，萤火虫肯定会以自身的利益为重，”艾瑞克说完，再次指了指房门方向，道：“所以，比尔，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盖茨从来都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闻言腾地一下站起身，但还是顿住，道：“艾瑞克，你这么做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如果我向微软妥协了，难道就有好处？”艾瑞克嘲讽地看了眼盖茨，道：“你刚刚的态度让我彻底意识到一件事，萤火虫这次与微软达成和解，那么，下次，即使我们有着合作，微软同样还会再次向萤火虫体系发难，归根结底，微软是在是一家不怎么值得让人信任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