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狮吼岭,狮王洞。
狮王南烈重重地一拍石桌,冲着面前战兢兢跪倒的一个妖兵厉声喝道:“你说什么?”
这石桌呈方形,摆了许多瓜果,还有香喷喷的肉块。除开南烈外,还有两人分坐,一个是美艳女子,一个手臂留有鳍刃,灰蓝色表皮,长得颇是狰狞丑陋的男子。
小妖兵慌乱地重复道:“禀禀禀大王……紫城发讯,要将狮吼岭纳入版图,限我等两日之内归顺,否则将发兵来侵,届时不愿归降的妖王,一概诛杀!”
那长得颇是丑陋的男子突然望了望妖兵旁边的黑衣人,冷冷道:“紫城莫不是知道我们三大统领妖王结盟罢?这未免太巧了。”
“谁说不是?”美艳女子正是蛛后,她不怀好意地盯着黑衣人,“我们正准备联手攻伐紫城,紫城反倒先发制人了?”
“大王明鉴!”黑衣人微微躬身,不慌不乱道,“在下若与紫城勾结,绝无一个活的能走出盘丝岭!”
“你在威胁我?”蛛后脸色阴沉地吓人,这几日她几乎被愤恨充斥,快要成为憎恶化身。
“不敢!”黑衣人心中冷笑,面上不显道,“在下只是为了证明自己清白。”
狮王南烈摆手道:“好了,争论这个没有意义。先生既是君山来的,代表着柳军帅的态度。本王以为,有柳军帅出兵,顷刻就能踏平紫城。那么,敢问先生,军帅是否已经发兵?”
“神律军乃是莒洲重中之重,发兵不是一句话的事。”黑衣人淡淡道,“不过在下可以保证,柳军帅与剑君苏伏仇怨极深,他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况且,在下认为紫城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哦?怎么说?”南烈本来一听紫城要攻来的消息,心中没底,他太清楚紫城那六万大军的能耐。他与牙突串联起来要挟紫城,也是为了突出自己威名,真让他们进攻,却没有这个胆子。
本来三岭联盟,他仍然不觉保险,欲要等柳暮言发兵,打了头阵,他才会下定决心。
黑衣人道:“您想,紫城发讯,止提及狮吼岭,便是不敢与诸位大王同时为敌,紫城别看有六万大军,可这六万大军有五千常驻角都塞,还有五千巡游整个大王山。余下不过五万,至少要留两万军守护与维持紫城秩序,您想这剩余的三万军,能攻得下狮吼岭么?”
三万神律军,必然攻得下。然而狮王南烈极好面皮,怎会在另外两个统领妖王面前承认?
黑衣人心中冷笑,早就摸透了三个妖王脾性,不待他开口,又道:“紫城不是不知,铁棘岭随时会来支援,更无把握,故在下以为紫城虚张声势。”
“有道理有道理!”南烈点头说道,“紫城不敢来犯,最好不过,否则不然,定教剑君有来无回。不过,还请先生将柳军帅确切的发兵之日告知,也好令我等有个准备不是?”
黑衣人淡淡一笑:“狮王莫急,在下这便传讯,最迟明日便有结果!”
他语罢,便即退出洞府,寻了个无人山岭,不由冷笑暗忖,这些妖怪脑子简单得很,实在太容易哄弄。不过正因如此,根本不堪大用。
想到这里,他的脸色微微凝重。对于紫城发讯一事,他认为绝非虚张声势,便将此间事备述拟于传讯飞剑。
随后盘膝打坐,直至晚间方才有灵光回复。他取来一观,脸色有些古怪。思忖片刻,身形便化做黑气渗入地底消失不见。
……
转眼两日过去,紫城如约出兵。
狮吼岭一带,与明月谷隔着一条界河。
界河左近是一片绵延的生机绿地,约有方圆七百里,统称青盆山脉,乃角羚王的领地。
这角羚王乃是狮王座下修为最高的妖王,素来也不甚服从狮王管教。
角羚王手下有二千多妖兵,皆擅厮杀捕猎之道。角羚王曾在他州游历过,学了些战阵之道。其领着二千多妖兵,占据青盆山脉最高的飞角山。
飞角山乃是这方圆七百里唯一一片荒地,山石嶙峋险峻,最高处甚至紧接云端,乃是狮吼岭天然屏障,山中止一条窄道通往狮吼岭,别无他途。
这一日掌灯时分,紫城两万军由赵云与武岩率领,急行一个白日,来到飞角山下。二人商议之后,决议暂且扎营,埋锅造饭,又遣了些脚快的斥候去探查飞角山虚实。
统领营帐中,大统领赵云,副统领武岩、副统领严世光、医仙堂首席医官花音,首席大执事花岩,各自据坐。
这花音随着自家小姐在莒洲一呆就是二十年,早已不再是青葱小姑娘。岁月不饶人,她的修为停在凝窍二十年,年纪渐长,渐有别样风韵,如今与青衣并立,反倒是她更像姐姐。
但见她一袭妇装打扮,因是体修缘故,手指有些粗大。早在八年前,她与花岩便成亲,在青衣与苏伏的见证下,结为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