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饶命啊师尊……长风师兄,您快替我们求求情,求您了……”
然而不论二人再怎么求饶,朝夕月仍然是一去不回头。风羽不屑的望了二人一眼,最后朝苏伏莫名一笑,亦同出去。
而黑衣冷峻青年自然是李长风,他神情不变,对二人的求饶无动于衷,只是扫了一眼苏伏,说道:“山门外,你朋友找你。”
苏伏正自松了一口气,闻此不由惊讶道:“我朋友?”
李长风没有再解释的意思,他一手一个,老鹰提小鸡一样拖着红袖于高于世便走,两人在他真人的势下完全无法抵抗,浑身都瘫软。
最后时刻,红袖蓦地转向红素,痛哭失声的说道:“红素,事到如今我也不求你原谅,但你能不能替我和爷说说,我不是有意的,求他饶了我这条贱命罢,求你们了……”
红素想到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心头一软,小意的扯了扯苏伏衣襟,低声说道:“爷……红袖她知错了,能不能……能不能……放……放过她……”越说到后面,她的声音越低,犹如蝇蚊呢喃。
苏伏不由暗自摇头,有必要给这单纯的傻丫头好好上一堂课,此次他若不是瞒过了朝夕月灵识,她会有什么下场不言而喻。而且看来高于世觊觎红素已久,若朝夕月发觉自己真的骗了她,红素最轻的下场,大概也就是被赏赐给高于世罢。
待洞内只剩二人,苏伏无奈的回过身来,却装作一副凶相,虎着脸骂道:“你这蠢货,若不是爷我安然无恙,你以为我失势,红袖会放过你?下次再让我看见你这副蠢样,就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不……不要,红素再也不敢了……”被这一吓,红素登时泪眼涟涟,紧紧攥着苏伏的手臂,一副楚楚可怜相。
“哼!”苏伏装作余怒未消的模样,“你先给我回去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到阁楼以外!”
“是!”
红素破涕为笑,忙不迭着行礼,“爷我就知道您不会抛弃我……”
苏伏望着她娇小背影,不由暗自摇头:这丫头对孙仲谋死心塌地,看来很难改易,便先放在身边,有事要办,也有人可用。
想此他亦出到洞外,古怪的自语道:“孙仲谋有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只得硬着头皮向山门外去,若是不去,岂不引人怀疑?
……
虫窟,自古以来便叫这个名字。虫窟其实与北邙宗没有太大关系,只不过它刚好在夕月山的一隅,一个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的古洞里。
古洞中有一口深井,井中不知从何处涌出来各种各样的毒虫。它们有些是专门吞噬修士灵气的毒虫,有些则是专门啃食修士的肉身,有些则对修士的神魂偏爱,更有些拥有吞噬修士一切的威能。
这个虫窟不知连接灵泽哪方,若有修士不慎掉入其中,先是第一层,会有无数巨型虫吞噬你的灵气,在你灵气枯涸以后,便放置不管,在这些巨型虫的蠕动中,修士会被挤入下一层,亦即吞噬啃食修士肉身的虫子处,在你肉身被吞噬殆尽后,就轮到你的神魂,往往修士都撑不过第二轮就神智崩溃,更别论更深层处更可怕的毒虫。
“长风师兄,你饶了我们罢……”
“都是那个孙仲谋的错,他明明被夺舍了……”
“长风师兄,我求求你了……”
李长风的冷峻神情没有丝毫变过,仿似万年不化的寒冰,任二人喊破了喉咙都无动于衷。
“长风师兄,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关于孙仲谋的,有几次我都看见他在舞剑……”
红袖情急之下,也不管有用无用,一股脑的将她认为诡异的事情往外兜:“还有还有,他本来对女色极为热衷的,别的同门弟子莫说亲近我们,便是多看我们一眼都会大发雷霆,这十载以来却突然变了个模样,碰也不碰我与红素。”
就在进入阴森古洞以后,李长风的脚步终于顿了一顿,而红袖欣喜万分,正要发挥她搬弄是非的本事,一番话酝酿都不用,就要破口而出。
但李长风却忽然道:“与我何干?”
“啊?”
红袖万般说辞尽都反咽入肚中,怔怔了片刻,方才道:“长风师兄……”
“闭嘴!”
李长风停了下来,用着没有丝毫情绪的瞳孔盯着她:“师尊收你,与我何干?师兄也是你叫的?再敢喋喋不休,不用那些毒虫收拾你,我就先让你体会体会什么叫做万虫噬心!”
他冷漠语罢,便以真人之势封禁二人口鼻,令他们不能发声,而后径自来到古洞深处,将二人投入散发着诡异恶臭的虫窟。
虫窟底下尽是毒雾弥漫,看不清景状,只闻着这二人的惨叫,旋即渐渐埋没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