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剑亦来到此,两人押着青衣一齐入里,借着微光,可以看清此处是一个荒废已久的密窟,约十丈方圆,青石壁上刻画着久远以前的壁画,那是神道盛行的时代,因太过久远,典籍只有零星记载,大多湮灭于时光长河里。
“是否觉着很亲切?”
柳无邪将青衣扔在密窟中心位置的一处祭台上。祭台约丈许大小,呈方形,其上有纹路浅缝,这纹路划分出了一个玄之又玄的阵法,以八卦排列,在乾、震、坎三处方位,有前短后长,上宽下窄的令牌形状的石槽,一眼便知是嵌进太渊令的地方。
此时这祭台被一股莫可名状的气息压制,巫咒之力也尽都被压制。
见青衣只是摩挲着祭台而不语。柳无邪不以为意,便将声音传出密窟:“太上,请将祭台封禁撤除!”
压制巫咒之力的气息自然是莫羽冠施为,此时闻得柳无邪传音,便收回来。
祭台霎时剧变,有神光绽出,遂有巫咒之力冲天而起。却对青衣没有丝毫影响,反而令她气息节节攀升。
然这巫咒之力,却迫使两位真人退了两步。
两人对视一眼,各有默契:倘巫咒之力完全爆发,就算是自己,也无法太过靠近。
柳无邪冷冷一笑,暂时也不惧,便近了前去,细细打量祭台一眼,却见嵌放太渊令的石槽没有丝毫动静。他想了想,心中还有着一丝谨慎,便先将三枚太渊令嵌入其中。
等候了约数息,祭台果然没有什么变化,他眼神微一闪烁,这就是最后阶段,便将瓶中血液倾倒出来,等过数息,仍然没有丝毫反应。
“没用的!”
就在此时,始终不反抗,且一语不发的青衣终于缓缓抬起首来,她面容上的苦痛,不知何时消泯,万年不化的清冷,令人微感恍惚,难以相信她怎么那么快就恢复了这般神采。
“灵巫一族的血离开体内不用几息,就会失去效用,倘非特殊容器,是无法保存的。”
她缓缓立起,巫咒之力不断地洗刷着她的躯体,身上大红长裙居然渐渐褪去颜色,变作了素白颜色,却已她原本所着没有两样。
发髻被巫咒之力冲开,三千青丝随之飞舞,在这仅有一丝微光的密窟里,十分醒目。
柳无邪眯起眼睛,淡淡道:“我早猜到你有花招,故将你带来此地,要鲜血的话,你身上要多少有多少……”
他强自如此说时,其实心底就有不好预感。
果见青衣清冷的笑着:“虽然很遗憾,但启开秘境,根本不用灵巫族灵女的血液,三枚太渊令就已足够……”
柳无邪阴冷冷道:“你又想耍个花招来欺瞒我?倘不需你的血液,你方才却对着自己道侣胡言,倘不需,为何三枚太渊令集齐,却还不能够启开秘境?”
“谁说他是我道侣?他喝的不过是我医过的病者的血液罢了,与我有什么干系。”
青衣隐忍如此之久,一朝爆发,以其心性,都不由翻来涌去,便讥讽道:“我是医者,骗过你们还不简单。难道就许你算计我,建个医仙堂监视我,就不许我算计你么。柳无邪,你太自负了,你凭什么认为我对你突如其来的热枕没有怀疑?该让你听的,你都听得清楚了,掌控一切的滋味如何?本来凭我一己之力,还难取这三枚太渊令,有东西魔门相助,果然简单得多……”
她很快冷静,又即住口不语,只冷冷望着柳无邪。当初她计划开始时,就将所谓秘境需要的另一种钥匙借云氏传扬出去。惹来许多猜疑,像东都魔宫这样的大门阀,更是展开多方调查。最终都将目光锁定在她身上,她才得以实施这计策,将所有人都骗过。
似乎故意刺激柳无邪,她又自储物袋取出一枚‘太渊令’。那果是‘太渊令’无疑,那么这三枚是?
柳无邪下意识望了一眼三枚嵌入石槽的太渊令,他太过得意,以致忘形,竟从未怀疑过令牌,不由咆哮:“你给了假的令牌?”
几是同时,他与珞羽就暴起,两道恐怖魔气排开重重巫咒之力,然而……
假的令牌最终还是被替换,两个真人修为再是通天,在这巫咒之力的重重阻碍下,都无法阻挡青衣动作。
本来只要启开秘境,对于他们而言就没有什么区别。然而在见识了青衣的心计后,两人只要不蠢,就能明白秘境现在启开,恐怕并不是一件好事。
令牌聚齐,下一息,比之方才要剧烈数十倍的巫咒之力轰然席卷了百丈方圆地域。迫使所有魔修向后暴退,就连两个真人都在此列。
就在这狂暴的巫咒之力中,一个闪烁着神光的曼妙身影缓缓腾空而起,她身上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太渊城,就好似曦耀一样的耀眼。
“那……那是什么……那是门……秘境入口开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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