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二朵,各表一枝。
太渊城,城门口处。幸存下来的散修与各大势力的修士尽都因青衣聚来。
惹得陆元昔大是恼怒,当即高声喊道:“我已染疾,你等还不快快让开,是要一起死么?”
众修闻此,慌忙向两边退开,少不得你推我挤,哀声一片。
陆元昔冷冷一笑,当即行去青衣,急道:“青衣,我正要上山去找你,快去救救我父亲,他似染了疫疾……”
青衣蹙眉道:“陆叔也染了?”
苏伏冷眼旁观,心底冷笑,那陆风怕是有什么图谋罢,才一入城就来请。
他也不揭穿,同二人去,来到城西天工坊本部,陆风的寝居。
陆元昔在路上就把情况备述说明:“五日之前,父亲见城中因太渊之事而寥落,心底烦闷,便上街游走散心。当日归转之后,便觉法体有恙,伊始没有在意,过了两日,才发觉法体高烧不退,甚有时烧得迷糊了,不断胡言乱语,乱砸东西发脾气。”
青衣眉头皱得更深:“你怎不早来报我?”
陆元昔悲切道:“父亲不让我去找你,这疫疾来势凶猛,生恐也害了你。又将自己锁在寝居,不让任何人靠近。这几日都是靠着修为在强撑,今日我感应不到父亲动静,推门去望时,父亲已晕迷不醒,却仍喃喃嘱我不得去找你……”
“我……不忍父亲这样受苦,还是来找你了,而今唯有你可以救他……”
来到寝居外,陆元昔挥退所有仆役,当即把寝居门打开,先闻一股臭气扑面而来。三人俱进,又见满目狼藉,屋内摆设十不存一,都损毁当场。
右侧卧榻之上则躺着一个形容憔悴的男子,依稀可辨其昔日容颜,只是那略发福的身子已瘦弱不堪,脸颊之上早已无肉,剩得一张老皮贴在头骨上,双眼内凹,眸子无神,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他的身上升腾着恶气,乃是寿元走到尽头的征兆。
苏伏极为震惊,他观过青衣记忆,知晓陆风对青衣有着图谋,亦知青衣杀人乃他一手所导,怎么如今真就一副快死模样。
他按捺震惊,悄悄将天眼通附上眼睛,上上下下扫视陆风,未能发见一丝异常,确是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体。
“青衣……你……来了……你不该来……咳咳……”
陆风毕竟有修为在身,似感应到青衣进来,当即哆嗦着嘴唇,颤巍巍的说道。
青衣看不出悲喜,只上前将手探去,把了陆风脉门,复放出一丝巫咒之力,细细感应。
最后无力放下,她很快就认出所谓‘疫疾’为何物,正是太渊秘境入口,自太渊里面泄露出来的巫咒之力。太渊因某种特殊缘故,变作了一个法则扭曲的界域,与真界两相背离,是以不能相容。
普通修士沾之即死,因不能承受反噬。陆风靠着修为抵抗数日,已过了救治期限。倘刚染上两日,青衣还有办法将之抽取,而今却都晚了。
事到如今,青衣也不欲隐瞒,便道:“陆叔,你染的非是疫疾,乃秘境泻出的巫咒之力,受了真界法则反噬。我无能,不能救治,陆叔有什么遗愿,请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