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二朵,各表一枝。
话表苏伏见水洛泽异状,心头不由大是惊讶,只道不得了的仇家寻来。
水洛泽未待苏伏应答,展开剑光就冲天而去。他来庐州的事宜已妥当,便是就此离去亦无不可。
苏伏不知情状,只凝神以待。下一息间,就见虚空落下一道美妙的身姿来,其面别有一番妖娆娇媚;其美瞳波光粼粼,似蕴万般秋水;彩色霓裳随风舞动,雪肤透着玉润光泽,玲珑曲线掩掩映映,别有一番妙趣。
可不正是对着水洛泽死缠烂打,西都魔门的别亦难。
“道友是?”苏伏在归墟只见过相见难,是以不识,只疑惑问着。
别亦难手中执着花伞,待最后一抹灵光消散去了,她才扫了一眼,面显恼意:“你便是剑君苏伏?可恶,居然教他早了一步!
苏伏哪知别亦难誓要寻到自己,而后带走自己,为的便是不让水洛泽如愿,如今晚了一步,自然着恼不题。
可接下来别亦难的话,却令苏伏大吃一惊。
“我是别亦难,西都魔门弟子。老祖遣我来寻你踪迹,好护你周全。今观剑君四肢健在,神气旺盛,料不必我来救护,就此告辞了也!”
她语罢,就展法器花伞要走,显急切要追着水洛泽而去。
“道友且慢……”苏伏连忙唤下她,作揖道:“敢问老祖名讳为何?”
别亦难有些不耐:“真界法号为祖者,非无量不可。我西都而今势微,却有共祖极乐,老祖之号,舍他为谁?”
苏伏心神一震,难料这‘极乐’魔祖竟要护他性命,莫非亦是冲着‘太玄无量宝典’而来?
他又道:“伏与魔祖不曾识,魔祖何以要护我周全?”
别亦难不耐地挥手,似对水洛泽以外男人,都不甚有好的脾气:“老祖行事我怎晓知,你自家去问他便罢了,莫要追着我絮叨!”
语罢,花伞一展,就化作一道彩光冲天而去。
苏伏怔怔望着,半晌难以回神,这心头真真五味陈杂,难辨是酸苦辣甜。
“料极乐魔祖应有别的算计,倘知我有‘宝典’在身,哪能按捺得住。想焦狱罗刹那厮,早在晋城就盯上我,三番五次欲拿我,却不想屡屡化险为夷,这福祸之间真是难料,我倒不必思虑太多,反而不美。”
思此他甩了杂思,开始思忖:尹玄素现今还未现身,料必有未知图谋。先因各条线索,还谓抓了他马脚,不想事情全然不如我猜测,这尹玄素究竟欲要如何?
“方才内库,那二个护卫与我擦面,似不敢望我眼睛,不知有甚么猫腻,左右不见尹玄素,去探探也好!”
思虑既定,他身形一展,就消失不见。
……
“九叔,我自挑拣珍品了,你可莫要窥觑!”张凌雪娇声着说。
“嗯!”张风月似对自家侄女儿很是放心,灵识就缓缓退了去,显是确认了张凌雪身份后,便懒得再行关注。
二人对视一眼,突而取出苍月珠来,法决捻之,一道无形气场笼罩石室。
变作张凌雪模样的孟骁举着苍月珠,且维持气场且催促道:“你且速速动手,莫教我气力耗尽,倘有意外,还要赖你存活!”
苍月珠消耗匪浅,以孟骁法力,也不能持久,就可见一斑。
孙士羽想着孟骁故作娇声就肚痛,未免引他着恼,只得强忍笑意。
他不慌也不忙,先细细观量一遍,而后啧啧赞道:“不愧是能出席珍宝大会的珍品,皆非凡物。老孟,你说我们将之卷走,玲珑阁要吐出多少血才能弥补亏空。”
“你管呢!总不要你来偿。嘿嘿,绿林盗首度破了珍宝大会,传出去真叫佳话!”孟骁催促得急,面上却难掩喜色。
“佳话?那可不敢当,此番不知要造多少孽,就怕绿林盗势愈大,就愈招人嫉妒,如此恐非长久之道。”
孙士羽似有不同见解,摇了摇首,叹道:“且此番恶了微烟老人,苍月珠亦不能掩藏,他定上门讨要,大哥都不能敌他,只能乖乖舍了,我可是真不舍这法器。”
“嗨!”孟骁幸灾乐祸地说,“不就一件破法器,此地珍品足以弥补,快行搬运之法罢,否则你法器不保,还不得弥补,大哥降罪你,你受得受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