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过些天下雨了,我去接你回来,我们也做面片儿汤吃,吃完躺在炕上一边聊天一边听雨声!”
沈国栋忽然特别期待起下雨来。
“那么费劲儿干嘛?你回去了我们在家里不是也能吃面片儿汤?”周晚晚对沈国栋偶尔的脑子短路有点适应不良。
沈国栋被问住了。他也不知道这么费劲干嘛,为什么非要把小丫头接回来呢?他们以前在向阳屯的家里,做什么他都很高兴,从来没像现在一样,就是渴望单独跟小丫头去做点什么。
做什么都好。只要是他们俩单独去做的,想想他都觉得高兴,几乎要被心里的迫切追得坐都坐不住。
沈国栋忽然有点尴尬,好像心里的想法特别不能见人一样,几乎是下意识地不想让周晚晚知道,“家里不是没有美人蕉吗?你不是要听雨打在美人蕉叶子上的声音吗?”
周晚晚想了想,还是不同意,“那就算了,等放了暑假回来再听好了。”
沈国栋极力控制着自己站起来走两圈的冲动,这小丫头怎么这么固执呢?暑假得放快一个月呢。回来住几天怎么了?一回去就不想回来,真是太愁人了!
沈国栋还想说服周晚晚,周晨推开大门走了进来。
“你怎么没去上班?”周晨指指沈国栋,然后又指周晚晚,“你怎么没去上学?”
周晚晚和沈国栋对视一眼,有点像逃学被老师抓住的小学生。
周晚晚马上反应过来,把手里加了好几勺糖的水杯塞到沈国栋手里,指着他推卸责任,“是沈哥哥把我接回来的。”
然后非常无辜地眨着眼睛看周晨,表示我就是一个听家长话的好孩子。你去找那个把我接回来的人算账吧!
沈国栋先几口把杯子里甜得发齁的糖水喝掉,消灭证据,然后忍着皱眉头的冲动跟周晨解释:“他们下午学农。”
学农,这是这个时期学生的必修课。上了高中以后。几乎每周都得有三个下午去学校的学农基地或者郊区的生产队干农活。
周晚晚长大以后身体也没好多少,纤细柔弱,虽然除了早起低血压基本不怎么生病,但要让她去干农活就费劲了,别说去干,就是扛着农具来回走二十多里路。对她来说也是承受不了的体力消耗。
让她在强烈的阳光下晒一会儿沈国栋都怕给晒化了,当然不可能让她去跟着学校去学农。
所以,在周晚晚去高中报道之前,沈国栋就先给学校送去了一张县医院院长亲自开的病假条,通知学校和她的班主任老师,周晚晚同学体弱多病,不参加任何劳动课。
周晨看了看手表,“现在还没到上午放学时间呢吧?”下午学农你上午就把她给接回来干什么?还是纵容她逃学!
“我这不是提前下了一会儿班吗?昨天晚上囡囡看书睡晚了,我就想早点把她接回来,让她中午好好睡一觉。”
沈国栋嬉皮笑脸地转移话题,“囡囡早就困了,刚才,”沈国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停顿了一下,然后才继续说下去,“刚才都打呵欠了,咱们赶紧做饭,让她吃完睡午觉去。”
“那你还在这儿磨蹭什么?”周晨也不跟沈国栋磨叽这事儿了,这家伙胡搅蛮缠起来是跟他说不明白的。
周晚晚没上高中的时候,周晨和沈国栋都是轮流做饭,谁下班早谁做。后来周晚晚住过来了,沈国栋就把做饭的事儿全包了。
简直是把周晨赶出厨房。周晨做饭,每次都会故意做一点周晚晚不爱吃的,美其名曰均衡营养不让她挑食。
沈国栋非常不以为然,多吃点好的不就什么营养都不缺了?不爱吃干嘛非逼着她吃?不想吃就不吃!以后都是他做饭,全做小丫头爱吃的!
为了抢占厨房主动权,沈国栋几乎是用跑的去做饭了。
周晨轻轻地戳了一下周晚晚的脑门儿,指了指杯子底还没化的一层糖,“今天中午一口饭都不许给我少吃!”
“二哥,那边热,你坐这边,这边凉快!”周晚晚赶紧给周晨让座扇扇子倒茶水递手绢,“二哥,舒不舒服?”
周晨一下就笑了出来,“你俩就作吧!”
周晚晚很狗腿地点头,“就是!沈哥哥太能作了!这么大人了,还这么不懂事儿!”
沈国栋正好出来倒垃圾,听了半句话就赶紧主动承担责任,“都是我的主意,你别训囡囡啊!”
“是吗?说说,你出了什么主意了?”周晨似笑非笑地看沈国栋。
沈国栋看看周晚晚,没得到一点儿暗示,赶紧拿着簸箕跑了。
小二工作以后笑起来怎么越来越狡猾,说一句话能给人挖三个坑,他还是闭嘴吧。
沈国栋打开大门,一下就对上了堵在门口的沈国慧。
“二哥,我爸妈都不在家,我来你这儿吃顿晌午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