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严肃穆的厢房内,萧清雅云淡风轻得回应着龚阅的疑问,眼前的阵仗,并不像凌贵人所说的那般简单。
龚阅如是的询问了延禧宫的众人,皆是一脸漠然的模样,纷纷说着舒贵妃的可怜,想法的讨好恭维着舒贵妃。最终的却是跟着凌贵人如出一辙,甚至更甚。
龚阅紧蹙着眉头,一边是自己的子嗣,一边是舒贵妃的委屈,还有便是萧清雅的漠然,所有的事情,一股脑的堆积而来,龚阅波澜不惊的眼眸里,看不出丝毫的异样。
冷漠的脸上,不经意间的注视着那个皇子,他并没有足月,却是毫无征兆的生了下来,龚阅漠然起身,挥手吩咐着身后的奶娘,个中的缘由自然是不言自明。
纵然是米颖琳怜惜,不过,这给家宅带来不安的孩子,给旁人带来磨难的孩子,便就是罪无可恕的。
龚阅漠然的转身,本就是人丁稀薄的,却依旧是要隐忍着内心的不安,眼睁睁的将自己的孩子扼杀。
这便是皇室的规矩,但凡不是正常降生的,便是注定了有悖人伦,也便是这结果,注定了这个孩子成为维护皇室尊严的牺牲品。
米颖琳张大了嘴巴,瞪大了双眸,惊恐不安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后宫的尔虞我诈,后宫的争斗,让她们变了原本的模样,成为一个陌生的人,不再如同以往模样。
萧清雅长叹了一口气,便是毫不犹豫的拦着奶娘的去路,嘴里呢喃着,“皇子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的,多可爱。”
“可爱有什么用,他是不祥之兆。”
萧清雅蓦然转身,上下打量着出头的凌贵人,这个被舒贵妃当做出头鸟的女人,此番还是冥顽不灵。
萧清雅懒得理会这个聒噪的女人,目不转睛的盯着身后的舒贵妃,“不知道,贵妃娘娘口中的不祥之兆,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判断?”
“还能是什么,自古以来,女人怀胎十月,却也是鲜少有见六月生的。”
萧清雅嗤之以鼻,漠然说道,“那是你孤陋寡闻。”
萧清雅一句话,便是让凌贵人怼的哑口无言,便也是悄然后退着,嘴里不时的说道,“本就是如此,他就是不祥之兆。”
萧清雅漠然冷哼,潋滟清眸直对着舒贵妃,“凌贵人竟然是说了,未足月生下的孩子,便是不祥之兆,嫔妾想问,舒贵妃又是如何解释?”
舒贵妃的孩子,便也是属于“早产”。
当然,舒贵妃未足月,并非真的未足月,那便是她心中的软肋,为了恪守这个秘密,他只能承认了庆王的出生,根本就是没有足月。
如今,却是冷不丁的让萧清雅给拿捏了,若然是足月,便是承认了,这庆王,并不是龚阅的孩子。
一时之间,舒贵妃便是被萧清雅质问的无言以对。
凌贵人忙是说道,“娘娘本是受了惊吓,才是如此的。”
“娘娘受了惊吓?”
萧清雅悠然转身,望着奶娘怀里娇柔的孩子,便是一字一句的说道,“那诸位姐姐难道就没有想过,米贵人是被人下了催产的药。”
“胡言乱语。”
凌贵人说着,却是不自觉逃避着萧清雅的眼神,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让萧清雅漠然冷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