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内,李公公从服侍的小厮手里接过了手里的洗脚盆,便是半蹲在地上,服侍着龚阅。
皇宫里,难得的温馨,这主仆二人,竟是格外的融洽。
“皇上,日理万机,身形越发消瘦。”
谄媚的李公公,双手捧着“龙足”,心疼不已。
“平素里,王爷也常是走动,闲来便是吹箫取乐,这会子,朕却是真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
龚阅眉头紧锁,案几上,高高摞起的奏折上,全都是弹劾玉琪的事情。
这让龚阅久久不能平静下来,龚阅无法隐忍着心中的悸动。
“皇上……”
李公公伺候着准备给龚阅擦拭双脚,却是让龚阅阻止了,随手从李公公的手中拿来了汗巾,兀自的擦拭着。
李公公卑躬屈膝,“皇上对裘王爷素来厚爱,可叹王爷竟然如是糊涂。”
龚阅挥手示意李公公靠近自己,还未等着李公公站定,龚阅便是抬将狠狠的踢在了李公公的身上。
李公公不明所以,却依旧扑通跪地。
“大胆奴才,你可是知罪?”
李公公瑟瑟发抖着,不时的说着自己的过错,“奴才知错,奴才该死,不该议论皇室。”
李公公冰心玉壶,便是清楚的很,龚阅这般愠怒的缘由。
龚阅叹息的说道,“连同你,都是认为,朕过于偏袒王爷了?”
李公公抬眸,却是须臾低头,不敢再多说什么。
龚阅则是接言说道,“你可知道龚裘本就是我辈皇子中最聪明的,才华横溢,表面却是桀骜不驯。”
李公公谄媚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半蹲着,替着龚阅捶腿着。
“都说我们兄弟二人,关系不错,选考的时候,龚裘竟然是出了事,不能参加选考,朕这才是毫无征兆的成了太子。”
“私下也便是以为龚裘是没有皇帝的命格,但是朕却是不以为意。”
龚阅叹息着,喃喃说道,“如今,龚裘造反,这让朕定然是不愿意相信的。”
李公公谄媚,“皇上这般的意思,王爷怕是受到了冤屈?”
龚阅唏嘘长叹,如是说道,“怎么可能不是,龚裘素来不喜权势,倒是不必退而求其次,非是给自己添了麻烦。”
毕竟,选考之时,先帝有心龚裘,只不过桀骜不驯的龚裘,对皇位根本就是不以为意的。
如今,龚裘竟然是被弹劾了,说是通敌卖国,这件事,龚阅定然是不愿意相信。
龚阅紧蹙着眉头,“如今,朕身边却也是没有了体己的人,这些个朝臣,面上,对朕是毕恭毕敬,实际上,各怀鬼胎。”
龚阅不经意间的看了看李公公,须臾的功夫,便是颓然的低下了头,不再多说什么。
原本,想借着龚裘的事情,提及萧清雅,此刻却是冷不丁的被龚阅的一番话,竟然是让李公公说不出个所以来。
不过,这萧清雅竟然也是聪明,眼光竟然是跟着龚阅的想法一般模样。
龚阅是无辜的,他们之间的渊源,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解释的清楚的。
李公公嘴唇微微触动着,不自觉的叹息着,“皇上,奴才以为萧大人倒是可以胜任。”
“萧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