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雅本以为不在乎的,本以为正能做到往事如风,重新来过,原来真的不行。世人谈论起自己厌恶唾弃的嘴脸,家人因自己而备受指点,这些种种种种都像无形的蜘蛛丝一般将萧清雅的心的缠住,不仔细看似乎发现不来,但确实是黏黏腻腻,让萧清雅忘不得,动不得,一动那丝便紧了几分。
她没错,错的不是她,为何要她和她的家人来承担世人的指点!为何他们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便一口一口“妖妃”去抹黑妖化她。
萧清雅知道不知者无罪,但看着那些不知者无罪的人肆意的去辱骂她,她如今也更是知道人言可畏。更是知道,清者虽然自清,但因为别人的谣传,清也会变成浊。
若是她不回到宫中,若是她不为自己正名,她是不是也要被后世唾骂。而自己压根明明什么都没做过。
萧清雅失魂落魄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她有些恍惚,更是愤怒,她想争辩什么,最后却是嘴唇无力的动了动,咽下了内心的千般委屈,只是无声的苦笑了,逃一般的奔出了茶馆。
如今的她能说什么,他们又会信吗?只不过会以为自己是个疯婆子罢了。
她委屈,不甘心,她突然发现,什么放下,什么重新开始,什么不在意只是自己说服自己逃避的借口。
有谁能真正做到被万人指骂而无动于衷的,更何况萧清雅是被冤枉的,是被陷害的,如今的她明白了过来。自己想要的,原来不是这看似不在乎的洒脱。
老医师见萧清雅没出去多久便一脸怅然若失,失魂落魄的回来,心里也是猜到了发生什么。
茶馆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各色各样的人都有,谈论到“妖妃”的传言也是正常的。
老医师无奈的摇摇头,在这样下去,他真怕萧清雅会受不住。
而在皇宫之中,自打那日李毅成拿着那幅画问了那宫女之后,那宫女每次进了屋子都会多看那画筒两眼。
李毅成知道那宫女对那画多是忌讳的,可那宫女越是这样,李毅成对当初的事就越是好奇。
他能明白宫女为何忌,宫中宫外发生那么大的事,皆因这个被他们说是不详之人的萧清雅所致,必定怕有人那此事说事,牵扯到自己,而人人自危。
李毅成不明白的是,毒害韵妃和她腹中胎儿的事真的是萧清雅做的吗。他实在是无法将别人口中的萧清雅和自己所认识的萧清雅联系到一起。
虽然李毅成知道人性是复杂的,在这深宫之中难免会受到影响,但他还是愿意相信萧清雅的纯粹,在事情弄清楚之前,他是不可能随意对萧清雅下出定论的。
李毅成之后也试图再次向那宫女询问关于萧清雅和韵妃之事,但那宫女却是缄口不言。李毅成刚来宫中,也是知道有些事不能随意的议论,他也不便在逼问下去,便装作将此事忘了一般。
既然直接这宫女问是问不出来,那就再寻他人吧。李毅成想了想,便问那宫女道,“你还记得当日领我来的公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