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年关是在漠北。

第三年，在这里。

年岁一轮轮转过，地方也是变了又变，身边的人来来回回，唯一不变的是，他们在一起。

“世子，第三年了。”叶慕兮看向他，素净的脸上多出一丝感慨。

南宫凛也看着她，修长宽厚的手掌攥着她的柔夷，“我们以后还有很多个三年。”

“嗯。”叶慕兮认真点点头。我不会让任何人，阻碍我们到下一个三年，下下个三年。

掌心温热。

默契而静好。

兰若仙看着这一幕，拿着杯盏的手指不自觉握紧。

……

孤帆，独钓。

浓雾弥漫，呼啸而过的海风咸湿，一袭黑袍的男子独自坐在船边。南宫凛回归后，寂无咎就和叶慕兮等人分道扬镳了。

圣火教里团年祭是大日子，每一年的这天都很热闹。歌舞升平，觥筹交错。

但是对寂无咎来说，那时候熙熙攘攘的人群，和此时天地之间，唯有他一人独自垂钓，没有区别。

置身于千万人之中，还是只有一个人，都是孤寂。

而这条路走下去，还会更孤寂。

没有朋友，没有亲人。

好在还有敌人，也算不太寂寞。

生而为敌。

重若千钧。

寂无咎随手一扯鱼杆，瞬间钓上了一尾活泼泼的青色大鱼。

邪眉微挑，“不错啊，刚好饿了。”

小笼包不常有，而人活着，还是要先填饱肚子。

等回到京城，这一滩死水，也该闹起来了。

穆北陵，皇甫宸，还有南宫凛，叶慕兮……

谁也不能阻他。

……

凌宜娴看着面前的饺子，眼眶微热。

中原，团年饭吃饺子是习俗。往年日子再难过，她都会给彦川做一碗饺子，姐弟两吃一顿团年饭。

但是今年，见不到了。以后，也不知会如何。

“怎么了？”对面的穆北陵正啃着饺子，含糊不清说道。

皮薄馅大，味道鲜美。

草原没有这玩意儿，今天一大早，凌宜娴包了一锅饺子，他见者有份，倒是比她吃的还多。

“我们中原，吃饺子是习俗。往年这个时候，一家人……”凌宜娴咬唇，声音低落。

话还没说完，穆北陵已经不屑地打断她，“啧，你就知足。按照漠北的习俗，今晚还要吃烤全羊。这鬼地方，本汗去哪弄羊。只能吃你们中原的饺子凑合。”

“噗。”凌宜娴差点泛滥的眼泪，就被噗嗤一下笑回去了。

这家伙。

吃什么才不是重点，不过他这么一说，好像也是他比较可怜？

我们过年吃饺子，我好歹吃上了。他过年要吃烤全羊……

嗯，这还是洗洗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