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说着，秘书急匆匆地进来汇报——司法部派人送来一份文件，要求哲儒软件公司必须保留任何纸质材料，不得通过碎纸机等方式进行销毁，以留作反垄断诉讼收集证据所需。

“太过分了！”布莱德·斯沃尔伯格一拍桌子，霍然站起，“他们现在在哪里？”

秘书避开布莱德·斯沃尔伯格满是怒火的目光，快速回答道：“和我们的法务团队在会议室里，已经和行政主管吵起来了，还来了不少记者……”

没等说完，布莱德·斯沃尔伯格便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秘书的目光落到唐焕的身上，试探道：“老板……”

首富先生收好了面前的笔和速记本，“我也去看看吧。”

……

唐焕距离会议室的门还隔着好几步呢，就听到里面吵得沸反盈天——争执焦点不外乎，司法部送来的这份严重干扰了哲儒软件公司日常运作的文件，有什么法理依据来作支撑。

中间还夹杂着记者们忙中添乱的各种提问：

“请问司法部的这份文件，是不是表示之前私家侦探从垃圾桶里寻找情报的事情，和司法部有关？是不是因为找不到有价值的东西，便开始直接要求哲儒软件公司保留任何纸质材料，不得销毁？”

“请问哲儒软件公司是否隐瞒了一些重要信息，甚至是一些见不得光的秘密，才引来司法部这份文件？”

……

其结果是引发各种不耐烦但却无可奈何的抱怨：

“我可以明确答复你，司法部不可能和私家侦探有关系。”

“见鬼，这帮人怎么跟进来的？”

“哲儒软件公司是一家有责任心的公众公司，不会有任何见不得人的勾当。”

“天哪，我的脑袋都要被这些人吵炸了。”

……

哲儒软件公司之所以敢和司法部对着干，除了做为一家市值最高的大企业底蕴深厚之外，也和卓有成效地取悦了投资者、消费者、记者这些群体有关——否则的话，眼前的媒体人士们，也不会如此“招摇过市、气焰嚣张”。

因此，即使哲儒软件公司首席执行官布莱德·斯沃尔伯格都要暴跳如雷了，还能对这些已经严重干扰到会议室内工作秩序的记者和颜悦色，只是吩咐保安，将其安排到另外一间小会议室，坐等接下来的消息披露。

记者们刚被撵到门口，便正好遇到了首富先生，顿时再次“疯癫”起来，呼啦一下围上前去。

有一干部下去义愤填膺、众志成城，唐焕这位领袖，自然要保持气定神闲——故而记者们无法像喜怒都已经写在脸上的布莱德·斯沃尔伯格那样，从神情当中分析出情报。

面对记者们劈头盖脸地抛过来的诸如“唐，你怎么看待司法部的这份文件？”、“哲儒软件公司会接受司法部保留任何纸质材料的要求么？”等等的问题，首富先生只是说道：“不知道司法部对一家大型公司每天产生的纸面材料数量有没有清晰的概念？是否评估过这些纸张积累起来会达到什么规模？为了消除火灾隐患，我建议司法部稍后再送来一份承担额外消防费用的合同。”

轰地一下，记者们一下子都被唐焕的幽默逗乐了，并纷纷附和着——“这个建议很必要”、“司法部不差这点费用”云云。

……

显而易见，这件事又被媒体迅速搬到了公众面前，美国各大电视网的脱口秀节目，为了收视率，更是挖空心思地拿来炮制段子。

其中最没有下限的一个小品场景，莫过于一个家伙指着面前的纸箱，信誓旦旦地说道：“瞧啊，这是从首富先生的办公室里收集到的纸面材料，让我们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东西。”

……

“这是写给波姬·小丝的——宝贝，你不应该问我该不该买这套礼服，而是应该问，要不要再买一个衣柜。”

“这是写给茱莉亚·罗伯茨的——甜心，你的片酬已经2000万美元了，我的电影都快要请不起你了。”

“这是写给朱迪·福斯特的——心肝，听说你又换女朋友了，我在表示祝贺的同时，也很欣慰。”

“这是写给麦当娜的——浪货，你昨天又对谁发骚了？”

……

这个口齿伶俐得好像在唱R&B的家伙，就这么往左扔一张纸，再往右扔一张，在特殊效果的作用下，雪片一般霸屏，进而得到了惊人的收视率。

……

转过天来，便有报纸八卦道——刚刚牵扯进性骚扰诉讼案件中的美国总统比尔·科林顿，和多年被反垄断起诉穷追猛打的全球首富唐焕，都是很有魅力的男人，那么问题来了，谁的绯闻多？

现阶段互联网在美国的影响力堪称无处不在，传统报纸要是不跟着潮流建设一个网站，都不好意思出来卖了。

于是乎，这一问题便被放到了该报纸的网站上，供人投票和议论。

其结果就是，代表首富先生的第二个进度条疯长！更有网友意犹未尽地在评论中罗列出和唐大亨扯不清关系的好莱坞女明星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