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要什么？”乔布斯明知故问地把皮球踢了回来。

唐焕失笑道：“不就是重新执掌苹果电脑公司，让全世界的人，都惊讶得下巴掉在地上嘛。”

“我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感觉苹果真的就此跌入深渊的话，未免太可惜了。”乔布斯假惺惺地辩解着，摆出了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

“现在，苹果电脑公司的产品，既没有博人眼球的性价比，又没有留恋不舍的惊艳特性，几乎毫无可取之处——它不倒霉，谁倒霉？”唐焕一边说着。一边注视着乔布斯，“你要是真的重新执掌苹果了，将拿出什么回天之术？”

说到这里，唐焕打趣道：“莫非全面拥抱NC，成为PC的掘墓人？如果这样的话，倒也是一项壮举！”

“我知道，你没把NC看成真正的对手。”乔布斯严肃地回答道：“而且，我们对PC的理解，也有相通之处，那就是，它还有很多空间可以发展。”

“既然如此，那你怎么不采取行动？”唐焕玩味道：“目前，苹果的股价一路下跌，正是打埋伏的好机会。”

“问题在于，我不想采取恶意收购的方式，回到苹果电脑公司；可我又想不出别的方法。”乔布斯脸上露出苦恼之色，“所以，我来到你这里，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参考可供选择。”

唐焕没有点破乔布斯“既要当表子，又要立牌坊”的心理，仔细思索片刻后，转而问道：“那NeXT公司，你打算怎么处理？”

乔布斯直接了当地回答道：“你也清楚我的经营理念，那就是‘软件硬件出一家’。虽然现在NeXT公司软件业务还过得去，但和我当初的设想，已经距离越来越远了。”

“因此，如果条件合适的话，我想把NeXT公司卖掉。”

“怎么，唐，你对NeXT公司感兴趣？”

“我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没看这些年我对NeXT公司的事务都一直没有问过么？”唐焕笑着摆了摆手，“我在想，也不知道是否冥冥之中的巧合，NeXT和苹果，彼此之间竟然具有一定的互补性。”

“苹果的最新版操作系统System_8，原本应该在今年3月公布研发成果，但却爽约了。”

“据我所知，原因是System_8一边研发，一边塞进新功能，最终导致产品的项目管理基本上崩溃了。”

“我敢打包票，在苹果公司目前所处的窘迫背景下，System_8基本没有挽回的可能了。”

“如此一来，苹果公司要想让自己的硬件产品，如期地运行，那就只有外购操作系统一条路可走了。”

“你不觉得，让俩家公司合并，苹果公司把你重新‘请’回去的方式，足够意味深长么？”

乔布斯当即茅塞顿开地一拍大腿，“我喜欢唐描述的这个机会。”

“但是……”唐焕轻咳一声，打断乔布斯的畅想，“不难想象，即使外购操作系统，苹果公司也有多个选择。比如，在你之后掌管了MAC部门的让-路易·加西，离开苹果后，同样带走了一批人手，另外创建了一家公司，名字叫做‘Be’，专门面向多媒体应用，开发一个名为‘BeOS’的操作系统——据我所知，表现堪称优秀。”

一听到让-路易·加西这个名字，乔布斯的脸色顿时有些阴沉。

盖因，当初他和约翰·斯卡利斗争的时候，曾经把对方当成了一个值得信任的可拉拢之人，甚至对其吐露了发动政变夺权的计划。

结果，人家一转头，向约翰·斯卡利告了密，得到了乔布斯被赶走后空出来的MAC部门主管的职位。

现在，没想到两人又极有可能冤家路窄地发生冲突。

“不错，凭借我和让-路易·加西都与苹果公司所具有的深厚渊源，NeXTSTEP和BeOS这两个操作系统，应该会被优先列为选择目标。”乔布斯缓缓说道：“但相比于让-路易·加西，苹果肯定更不愿意接纳我。”

“必须承认，你想用一种‘温和’的方式，重新拿到自己创建的公司的管理权，包括人心收复在内的好处，不胜列举。”唐焕沉吟道：“越是这样，越应该周密谋划。我的建议是，NeXTSTEP针对苹果电脑的PowerPC架构的支持，多下一些功夫，同时，耐心地观察苹果公司的动态，伺机介入。”

“当然了，我也可以在一旁贡献绵薄之力。”

“那你想得到什么回报？”乔布斯直白地问道。

“不需要了——你的友情，我已经有了。”唐焕微微一笑，“NeXTSTEP这几年在技术上的发展过程，和哲儒的关系，大家都心中一目了然。另外，我和你一样，对苹果公司有着一种特别的情怀。”

乔布斯稍作思索，便选择信任唐焕关于动机的解释。毕竟，苹果公司这些年以来，始终都是一个陪衬的角色，没有太大的威胁可言——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才在强大的方圆个人电脑面前，有存在的价值。

……

打发走了一肚子鬼主意的乔布斯后，唐焕看了一下本届哲儒春季开发者大会的工作总结。

和网站开发三剑客——Dreamweaver、Fireworks、Flash的推出类似，操作系统StudiOS_i已经开始正式对计算机厂商供货OEM版本了。

可以说，在今年IPO前，哲儒软件公司在产品方面属于“务实”一类的布局，已经全部到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