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活该！”弗莱娅没有丝毫愧疚感。

“……”

巧巧不禁叹了口气，无奈道：“弗莱娅，你没必要这么做的，何苦弄疼自己的手？”

贺父眼皮一跳，不自禁看向巧巧，蹙眉，不是担心少宸会被弗莱娅打死，而是担心弗莱娅的手疼？

弗莱娅瞧了眼已经发红的拳头，想了想，道：“也对，打了这么久，我的手也挺疼的。”

巧巧劝住了弗莱娅，松了口气，然后转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靠在墙边坐着的贺少宸，对方也一直看着她。

她没有生气，眼中也没有悲伤，只是淡淡的微笑了一下，说道：“那天，你问我为什么没有阻拦那群雇佣兵，我后来想了想，现在我告诉你答案，因为这是她自找的，哪怕再经历一次相同的经历，我还是不会去阻拦，因为安朵是罪有应得。”

对安朵，她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原谅。

因为从始至终，她都不曾对她说过一次抱歉。

“离婚协议我们就放在这里了，你愿意签就签，不愿意的话，也不强求，我直接通过法律途径就行了。”

贺少宸眼皮一跳，终于出声，“巧巧……”

可他一张口，就吐出了一滩血，估计是刚才弗莱娅把他打成了内伤。

巧巧见贺少宸吐血，肩膀上的伤口也裂开了，鲜血把白衬衣都染成了血红色，琥珀色的眼眸中出现了一刹那的心疼，可转眼即逝，再看时，已经找不到半点痕迹。

她闭了闭眼，然后疲倦地对弗莱娅道：“弗莱娅，我们走吧。”

贺父见弗莱娅要走，想去拉她的手臂，却被对方狠狠地甩开，“滚开！”

贺父：“……”

两人刚走到门口时，贺少宸就强撑起身体站起来，沉声道：“巧巧，不管我做什么，是不是都无可挽回了？”

巧巧脚下动作一顿。tqR1

她将手紧紧握成拳，深吸一口气，道：“这个该问你吧，贺少宸，你扪心自问，这些天里，你究竟有没有想过我？”

自我堕落，到底是为了谁？

见贺少宸没有再吭声，巧巧便知道答案了，她苦涩道：“你的心已经被安朵的死占据了，再也容不下我……”

“我没……”贺少宸想要反驳，喉间突然一股腥甜涌上，他死死地按住自己的嘴，不然自己发出半点声音。

手，已经被血染红。

“我很自私，忍受不了自己深爱的男人心中还住着别的女人，贺少宸，念在我们曾相爱的份上，放了我吧。”

巧巧说这话时，眼眶已经红了，她心中默默地念了一句：是时候说再见了，少宸。

然后，决绝地离开。

贺少宸眼中带着浓得化不开的绝望，望着离去的巧巧，在原地僵了半刻，突然爆发出一阵强烈的咳嗽声，“咳咳……咳咳……”

血止不住地从口中流出，肩上的伤也因为没有好好医治而再一次渗出血来。

一股强烈的寒意自骨髓中蔓延全身，那么迅速，心脏都要被冰冻一般，贺少宸根本来不及反应，眼前就一抹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少宸！”

“少爷……！”

一时间，屋子里乱作一团。

——

“巧巧，你真的没事吗？”在往贺家外走时，弗莱娅见巧巧一直沉默着，不禁有些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