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济城,”瞿老太太说:“济城小时候,他爸妈工作忙,济城是我一手带大的,他和老二之间的感情,没和我之间的感情深,回头我和济城说,我不要他爸,也要他,你也和济城好好谈谈,他和阿深关系最好,你扶持济城,济城往上走的时候,不用你知会,阿深也会帮着济城,他即便不像阿杭和阿谦,有老大帮扶着,只要有阿深在,他以后未必比阿杭和阿谦差了。”
瞿老爷子咂摸了一会儿滋味,依旧点头:“行,全都按你说的办。”
以前,他不喜欢让瞿老太太管外面的事情。
瞿老太太性情温和,比较内向,他不让管,瞿老太太也就不管。
可今天他才知道,很多事情,旁观者清,他老伴儿比他看的明白。
人太贪心了,什么都想要,到最后,反而可能什么都得不到。
关键的时候,就要有壮士断腕的决心,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你也别太担心,”见他听劝,瞿老太太脸色好了许多:“阿谦、阿杭和阿城,和阿深关系都不错,有你扶持着,有阿深帮衬着,他们以后未必比老高家的差,毕竟,老高家就高林远一个,还养歪了,日后判几年,从那里面出来,还能有什么前程?官场上,肯定混不下去了,高家肯定会扶持他进商场,商场上,有阿深呢,不用想也知道,他必定不是阿深的对手,没事的。”
被老伴儿宽慰着,瞿老爷子心里舒服了许多。
大概是理清了这一团乱麻,下定决定,知道以后瞿家的路该怎么走了,他的情绪也渐渐平静下来。
他的心情平复了,高老爷子也到了。
瞿老爷子把高老爷子让进书房,宾主落座,佣人奉茶。
高老爷子寒暄几句,直奔主题:“老弟啊!咱们做了一辈子的搭档,不用我说,你肯定也知道,我来是做什么的。”
瞿老爷子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高老爷子叹口气,继续说:“这件事,没说的,都是我家那畜生的错,可我们家的情况,老弟你也知道,千顷地里,就林远那一根独苗,他如果进去,我们老高家就完了,他虽然糊涂,但毕竟年纪小,我相信,他只是太喜欢欢欢了,一时冲动,才做错了事情,等他从里面出来,我一定让他给欢欢磕头赔罪,你们说怎么收拾他,咱们就怎么收拾他!”
“老首长,”瞿老爷子看着他,诚恳的说:“你是我一辈子的老上级了,我不和你说场面话,有话我就跟您直说,林远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在我心目中,他和我亲孙子一样,他犯了错,我想打他,也想骂他,可我一点都不想送他进监狱,就像老首长说的,像咱们这样的家庭,孩子要是进了监狱,后半辈子的前程就完了,可老首长,我们家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欢欢她妈和我们家那个不成器的老四离婚了,老四出~轨,小三儿怀孕,他还把小三儿扶了正,欢欢妈和老吕家,恨我们家恨的咬牙切齿,欢欢姓瞿不假,可那也是老吕家的外孙女,林远的事情,我们瞿家可以不追究,回头打他骂他,咱们都私下谈,可老吕家不会……”
毕竟和高老爷子搭档了一辈子,瞿老爷子不能直接把“拒绝”两个字甩在高老爷子脸上,只能把老吕家拉出来当挡箭牌。
高老爷子也明白,瞿老爷子这是不准备帮他一把。
但他也明白,就算瞿老爷子真想帮他,老吕家那边,也未必听瞿老爷子的。
可他不想就这么放过瞿老爷子,沉吟了一下问:“老弟,我就问你一句,你给我个痛快话,欢欢的事情,瞿家是不准备插手了对吧?只要老吕家点头,欢欢的事情,你们就撤诉,咱们就私下解决,你是这个意思,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