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老人家给她把了脉,老人家把她的身体状况说了个八九不离十,最后板着脸说了她一句,让她节制房势,把她弄了个大红脸,却也对老人家佩服的五体投地。
她拜访的这几位中医,就是这位田医生,把她的身体状况说的最准确,所以,不管对方说什么,这个老师,她拜定了!
在老人家的医庐待了一下午,老人家没搭理她,她自己照着医书,分辩药材,背诵药材的功用喜好和配伍禁忌,然后帮老人家打扫卫生,清扫院子,最后还给老人做了一顿晚餐,才匆匆离去。
回到公寓,她才骤然想起,每个周末,她家总裁大人总会雷打不动的回顾家别墅陪伴自己的家人。
她心心念念想着回来给他做晚饭,竟把这种最应该想到的事情给忘记了。
她顿时没了做饭的兴致,从厨房随便拿了点吃的东西,进了自己的小书房,开始研究医书。
周日上午,她又去了田医生的医庐,老爷子依旧不肯理她,她也浑不在意,依旧对着医术学习各种药物,顺便把老爷子药庐里需要拿出来晾晒的药物,全都给老爷子搬了出来,放在太阳底下晾晒。
老爷子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过来看了几眼,发现都是些喜阳的药物,没有喜阴凉的药物,说明这丫头用心了,确实看懂了他那本厚厚的药书。
老爷子的目光再落在她身上时,就没那么多点怀疑和嫌弃了。
中午,她给老爷子做好午餐,乘公交返回市区。
原本想找家面馆,随便吃几口,然后去燕山别墅教柳念知弹钢琴,结果,她刚走到面馆门口,接到柳亦为的电话,说小知生病了,没办法练习钢琴,让她今天不要过去了。
于悠恬连忙询问了几句小家伙儿的病情,柳亦为却说的含含糊糊,毫不详实。
挂断电话之后,于悠恬心里更加惦念,连面都没心情吃了,离开面馆,找了家超市,给小家伙儿买了些营养品,乘公交车赶到燕山别墅。
不知道小家伙儿病成了什么样,她总要亲眼去看看,才能放心。
下车之后,走进别墅,没人阻拦,她有些奇怪。
往日里,别墅门口总会有个开门的守卫的,今天却一个人都没有。
再往里走,远远的,她看到一个纤细的人影,跪在高高的台阶下,头低低垂着,隐隐传来低低的啜泣声,她心中有些惊讶,脚下步子更快了些,疾步走到近前,很快分辨出,跪在地上的人,是寄居在这里的客人……萧轻灵!
萧轻灵的双手被反绑了,狼狈的跪在地上,头发全都湿了,在颊边打着缕儿,头垂的低低的,正在压抑的哭泣。
于悠恬更加惊讶了。
萧轻灵的爸妈是柳亦为爸妈的至交好友,萧轻灵的父亲临死前,把萧轻灵托付给柳亦为的父母,柳亦为的父母又找了个理由,把萧轻灵交给了自己的儿子。
柳亦为和萧轻灵家中是世交,两人也是从小就认识,柳亦为怜惜萧轻灵这么小就没了家、没了亲人,一直对她关爱有加。
今天,这是怎么了?
她在萧轻灵身边停下脚步,蹲下身询问:“轻灵,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萧轻灵哭泣着抬头看她,哽咽着说:“不、不是我……我没有……”
于悠恬将手搭上她的肩膀,柔声问:“你没有什么?轻灵?”
“我没有把小知推下水……”萧轻灵不停的啜泣,大颗大颗的眼泪从脸颊上滑落,“于老师,你帮我和亦为哥哥说好不好?我真的没有把小知推下水,真的没有。”
“小知掉下水了?”于悠恬吓了一跳,“小知没事吧?他现在怎么样?”
“我不知道,”萧轻灵哭着摇头,“亦为哥哥很生气,不肯和我说话,于老师,我、我好害怕……”
“没事的,没事的,”于悠恬安抚的拍拍她的胳膊,“我先去看看小知,我会和柳先生说,你不会推小知下水的。”
这几个月里,于悠恬亲眼看到萧轻灵和柳念知之间的互动。
萧轻灵很喜欢柳念知,对柳念知很疼爱、很照顾。
柳念知喜欢学画画,萧轻灵就不声不响的帮柳念知准备了画画的东西。
柳念知还小,不懂事,有时候不小心把脏兮兮的小手,印在萧轻灵马上就要画好的画作上,小家伙儿吓的不行,倒是萧轻灵柔声安慰他,说没关系,再画一幅就行了。
萧轻灵对柳念知疼爱,又有耐心,而且萧轻灵胆小内向,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死,怎么敢推小知下河?
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
她站起身,大步走进客厅。
客厅里,柳亦为正在训斥别墅里的保镖和佣人,额上青筋跳起,暴跳如雷。
难怪看门的守卫都不见了,原来都是被柳亦为叫来这里挨骂了。
她站在门口,敲敲客厅的房门,“柳先生。”
柳亦为猛的转头看过来,眼中的煞气,让于悠恬都忍不住打了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