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笑武本以为自己那么一喊,两老一定会回应自己,至少也得看自己一眼。
不想,他料错了。
李大同和空禅大师对他的话却是充耳不闻,继续旁若无人的交谈着。
“你在犹豫要不要去白云观?”
“是的。”
“你担心别人说闲话?”
“是有些担心,不过我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达摩寺,以及整个佛门。”
“看来你想得太远了。我本以为你是达摩寺的掌门,天下第一高僧,不该有这等门户之见。”
“这不是门户之见,而是……唉,李兄,你知我的难处,我要是去了白云观,只怕回达摩寺后没法交代。”
“哈哈,你以为你不去白云观就没办法交代了吗?我叫你去白云观,也是为了你好。”
“我明白李兄的苦心,我会考虑。”
“好。那我走了。”
话罢,李大同将身一晃,果然说走就走,连方笑武看都不看一眼,就好像方笑武是透明人一样。
这时候,空禅大师才转过身来,双手合十,对方笑武说道:“方小友,老衲失礼了。”
方笑武大步走了过去,搔搔头,说道:“大师,我有一事不明,不知当说不当说。”
“你说吧。”
“你既然是达摩寺的掌门,又是大武王朝的第一高僧,什么人可以让你交代呢?难道是令师?”
空禅大师笑了笑,说道:“家师作古多年。”
“那是……”
“不是人。”
“不是人,那是什么?”
“是人心。我虽然是达摩寺的掌门,拥有无上权威,但出家人最忌魔念,权势也是一种魔念,况且达摩寺僧人众多,高僧没有上百也有数十,我只是其中一个,我得向他们交代。”
方笑武问道:“大师究竟要交代什么呢?”
空禅大师望着方笑武,像是觉得方笑武问的话很可笑,不值得回答。
过了片刻,空禅大师笑道:“此事就说到这里,老衲明日就要走了,趁此机会,我们切磋切磋。”
方笑武听到空禅大师要和自己“切磋”,不觉有些受宠若惊,忙道:“大师言重了,应该是晚辈向你老请教才对。”
“无妨,来,我们以树枝为剑,在此印证一番。”
说完,空禅大师伸手隔空一抓,从数十丈外吸来两根树枝,一根交给方笑武,一根拿在自己手里。
方笑武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与这位大师交手,饶他自创了狂草剑法,却也没办法在空禅大师面前狂起来。
空禅大师见他迟疑着不动手,索性先将树枝一指,笑道:“来吧,不要拘束,你就把老衲当做一个普通人,你该怎么出手就怎么出手。”
方笑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会让空禅大师先动手,否则就真的是无礼了,树枝在手,当做长剑微微一起,道一声冒犯,便刺向了空禅大师。
空禅大师呵呵一笑,随手一挥,剑法行云流水,质朴得不能再质朴。
方笑武没有使用狂草剑法,一是因为他不敢,二是因为他就算用了,也起不了什么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