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沭司嗯了一声,坐在床边,陪着厉夫人说了会话。
他大致的说了说和几家公司跨省合作的事情,安慰着厉夫人,“公司的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您不必担心。”
厉夫人整个人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好了一些。
她安安静静的听着,眸子里露出欣慰的目光。
“您安心养病,我抽时间再来看您。”
厉沭司起身走出了病房,去了医生办公室。
主治医生办公室的门敞开着,里面没有其他的患者。
他轻轻敲了敲门。
负责治疗厉夫人的陈医生,正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桌面上的病历卡。
听到敲门声,抬起了眸子,“厉总,请进。”
他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厉沭司请坐。
厉沭司挺拔的身躯走了进来,在椅子上坐下,墨色的眸子里隐藏着难以察觉的一丝焦虑,“陈医生,我母亲的情况怎么样?”
“厉夫人这几天的情绪已经趋于稳定,病情不会在出现恶化。”陈医生在面前的一堆病历中,翻出了厉夫人的那一份,“因为淤血的面积过大,吸收不太明显,所以患者目前还无法说话和行动。”
陈医生客观的分析着,“如果积极配合后期的康复治疗,患者有可能进一步恢复,至少可以比现在好一些。”
厉沭司的眉心微微动了动,“谢谢陈医生。”
他压下了眼中一丝不安的情绪,却无法按下内心的那份躁动。
厉沭司勾了勾唇角,“我接连三天睡意全无,想请您开些药。”
“这个……”
陈医生有些犹豫,毕竟要不是乱开的。
于是,他眼里夹杂了些打量,问了句:“您除了睡不好,有没有其他的症状?”
“疲惫,睡不着。”厉沭司的眉心皱了皱,“也烦躁。”
自从慕锦去了A市,他一连三天夜里都无法入眠。
每次躺在床上,就陷入不边的空虚之中。
那种感觉仿佛回到了两年前,慕锦去国外刚走的那几天,空虚得无比的烦躁,烦躁的想毁了一切。
陈医生沉默了几秒,随手在处方笺上写下了一种安神的药。
“暂时吃这个要缓解一下。”他将处方笺撕下,递给了厉沭司,“除了这段时间,以前有过这种症状么?”
厉沭司眼底的一丝黯淡一闪而过,低沉着声音回道:“两年前有过,吃了安眠药。”
陈医生凝了凝眸子,放下手里的签字笔,满脸的郑重其事,“我建议您去临床心理科去检查一下,不要单纯的吃安神药或者安眠药。”
这种病可大可小,最好还是深入的检查之后,再进行治疗。
厉沭司下意识的拒绝了,“不必了。”
“有些疾病不是靠药物就可以治好的,如果真的想彻底治愈,您还是去看看为好。”陈医生继续劝说着,“很多患者最初都不以为意,没有及时干预治疗,后来病情逐步恶化,一发不可收拾,给自己和家人带来许多的痛苦。您还是抽时间去看看,免得家人担心。”
厉沭司抿着唇,眸光沉了沉,默默地认同了陈医生的建议。
这段时间,他确实过的十分辛苦。
从慕锦堕了胎开始,他就像是被人丢弃在无人可见的荒漠里,又惊又怕又怒又燥又慌。
日夜处在极度的压抑和烦躁之中,时不时的对慕锦疑神疑鬼。
还会做一些他根本控制不住的事情,比如强迫 慕锦。
但前段时间因为慕锦够乖巧,他又开始稳定,直到从赵姐的口中知道她还想要跟他离婚开始,那种稳定不了又控制不了的感觉又回来了。
就像今天他没有接到慕锦,又无法联系上慕锦的感觉一样。
他知道她不会,可那瞬间大脑就是很清楚的告诉他,她可能已经跟储临风走了。
所以,他一刻也不能等的找到了吴领的联系方式打了过去。
然而就算他知道了慕锦的行踪,依旧无法安心。
种种迹象表明,他的状态不太正常。
不用别人说,他其实也觉得自己……有病。
病的还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