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今日没有见过燕沐,容浅止定然还是会站在宁珞这一边的,但一想到燕沐惨白的脸,那生无可恋的神色,容浅止一万个不相信她爹爹会对她娘做出那么绝情的事情来。
她看着癫狂的宁珞,急急道:“娘,你冷静点,我相信爹爹不是那种人,她不会做出那种伤害你的事情!”
“你相信他!”宁珞难以置信地看着容浅止,放开了她,后退了一步,她一把扯掉了头上的帷帽,伸手指向自己的脸,声音透着绝望:“翎儿,你看看我的脸,你看啊!”
容浅止震惊地看着宁珞的脸,她快速捂上了自己的嘴巴,眼眶瞬间红了。
这是怎样的一张脸啊……
一道道纵横交错的疤痕布满了整张脸,早已看不出脸的模样,面目全非已无法来描述它的恐怖。
容浅止早就知道宁珞被毁容了,纵然心中也有准备,但此时此刻,她的心还是像被一个铁锤狠狠地砸了一下,她痛得无法呼吸,她慢慢地放下手,张了张嘴巴,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见容浅止似乎被自己吓倒了,宁珞慢慢冷静了下来,她把帷帽重新戴在了头上,看着容浅止平静道:“翎儿,也许你会说当年是有人假冒他的,或是他被人下了药,但娘可以告诉你,当年他并没有易容,亦
没有被下药,就是他拿着剑一剑一剑地划在了我的脸上,当时我的肚子里还怀着你!”
“娘,你别说了!”容浅止哭着扑到了宁珞的怀里,紧紧地搂着她,容浅止知道她娘脸上的伤结疤了,但她心中的伤依然是血淋淋的,她不忍再听下去。“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吗?”宁珞轻轻拍了拍容浅止的后背,接着道:“当年我与他成婚之时,他就曾许诺过我,一生一世一双人,不想就在我怀上你的时候,他却同一贱人暗通款曲,还让那贱人怀上了孩子。
”
听到这,容浅止顿时不哭了,她皱了皱秀眉,她无法想象她见到的燕沐是这样一个言而无信背着妻子在外面找女人的男人。宁珞接着道:“那贱人怀了孩子,他便来跟我说要娶那贱人进府,我自然不会同意,但没想到那日晚上,他便对我动了手,还扬言,若我再不同意,就会剖开我的肚子,把你生生取出来!”说到这,宁珞身
体猛地绷紧,浓浓的恨意倾泄而出!
容浅止瞬间觉察到了,她急忙安抚道:“娘,你别激动,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我们坐下来慢慢说。”
宁珞深吸了一口气,和容浅止坐到了桌旁,又道:“当时,我对他已经心如死灰,又担心他真的会你不利,便连夜带着肚子里的你离开了,我来到了南楚,隐姓埋名,直到把你生下来。”
容浅止出生后就被偷了,这个容浅止已经听宁珞说过,她想了想,问道:“娘,当年,你怎么不回宁剑山庄?”容浅止想,若当年她娘是在宁剑山庄生下了她,她应该就不会被偷了。宁珞抿了抿唇,道:“你外祖父和你的几位舅舅都是极疼我的,当年若是让他们知道他是如何对我的,他们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小则杀了他,大则宁剑山庄和北燕朝廷为敌,所以,我不想让我和他的私人恩
怨祸及到你外祖父他们,这些年并没有告诉他们真相,借寻你为由一直也没有回过宁剑山庄。”
容浅止听得出她娘的话语中隐着对外祖父和几位舅舅的思念和歉意,她握紧了宁珞的手,道:“娘,等过一阵子,我们一起回宁剑山庄看外祖父和舅舅他们。”
“好。”宁珞点了点头,站了起来:“娘累了,先回屋了, 你也再去躺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