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时候，陆轻歌跟厉憬珩离婚了。

离婚之后聂诗音约她在餐厅见了一面。

陆轻歌的头发扎了起来，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利落，大概是因为终于离婚了，心情看上去似乎还不错。

聂诗音笑着问她：“离婚了，打算去美国吗？姑姑还在等着你呢。”

后者笑了笑：“先不考虑吧，我爸快出狱了，到时候跟他生活在一起，尽尽孝，毕竟养我这么大。”

聂诗音发现陆轻歌跟婚前大不一样了，经历过一年和厉憬珩的婚姻之后，她似乎成熟了很多，沉稳了很多，两个人在一起的感觉没有变多少，但她总觉得她眼睛里的某些东西，已经不似当初。

她拉着陆轻歌的手：“歌儿，作为朋友，你的任何决定我都无条件支持。”

后者朝她笑：“嗯呐。”

聂诗音收了手，一边摆弄餐盘中的食物，一边抬手看着陆轻歌，问她：“你前夫离婚之后联系过你吗？”

女人挽唇，慢条斯理地回答：“找过我一次，一起吃了顿早饭，然后我说让他安安静静地消失一个月，他答应了，最近没出现了。”

聂诗音笑：“他这会儿倒是知道听话了。”

陆轻歌耸耸肩，不做评价。

不过，她倒是开口问了聂诗音问题：“你和江先生怎么样了？”

她脸上笑容洋溢，甜丝丝地落下三个字：“挺好的。”

“考虑结婚吗？”陆轻歌问。

聂诗音皱眉：“好好地谈个恋爱不好吗？干什么要结婚？”

陆轻歌笑了笑，煞有介事地点头表示赞同：“也是，谈恋爱的时候大概是一个男人最宠一个女人的时候吧，江先生看上去，可是绅士的很，你跟他在一起，我还是很放心的。”

“他可是厉憬珩的哥们儿，你还替他说话。”

“我一向公正，再说你下半生的幸福明显更重要。”

聂诗音帮她夹菜，一脸微笑地看着她：“歌儿，你真好。”

……

吃过饭后陆轻歌先离开了，聂诗音打电话让江承御过来接她，她在餐厅等了十分钟左右，他出现了。

男人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她。

他走过去，弯身拉起女人的包：“喝酒了？”

她摇头：“没有。”

“我闻见酒味了。”

女人笑：“那可能是果汁里面加了酒精吧，我没有喝酒。”

江承御想起她之前喝酒的样子，跟现在完全不相同，所以信了她的话：“嗯，我们走吧。”

出了餐厅，聂诗音上车之前脚步顿住，转头看着站在身边的江承御，眼神困惑地问他：“你说厉憬珩喜欢我们家歌儿吗？”

“嗯。”

“那为什么对她那么差？”

他意味不明地道：“能离婚，就已经够好了。”

“为什么？”

“放她自由，不好么？”

女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碰了一下男人的肩膀，笑着问：“那我要分手的时候你会放我自由吗？”

“很遗憾，我没有跟憬珩一样的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