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笑：“厉太太本事渐长。”

“跟着厉先生耳濡目染，学的。”

他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嗯，不错。”

陆轻歌没有被他顺着话茬就说出口的虚假称赞混淆视听——

她抬腿挪动了脚步，从站在厉憬珩身侧换到了站在他对面。

女人仰脸看着他，眸子里泛着几分和他对话时少有的坚定：“厉先生，你的微信消息列表里面只有一个人，这个人一定是和你非常熟悉的人了，备注‘苏。’，如果……她不是苏悦的话，那是……苏郁吗？”

厉憬珩看着她的眼睛，没有一点波澜。

当然，也没有开口说是，还是不是。

陆轻歌质问厉憬珩的场面很是少见，基本都是他有什么不满，要当着她的面一问到底。

因为如此，他现在这个不动声色的样子，让陆轻歌确定了一些东西。

她红唇微动，试探性地又追问了一句：“厉先生，苏郁她是不是醒来了？”

厉憬珩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薄唇张合，声音低哑：“嗯，醒了。”

陆轻歌的眼神一瞬间失了焦。

虽然她已经猜到了，但是真正从男人口中听到之后，还是不可避免地失神。

苏郁醒了……

她缓了几秒，再次抬眼看向厉憬珩，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笑意：“她什么时候醒来的，你……你怎么不去看她？”

“她现在不在国内。”

“是出国治疗了吗？”

“嗯。”

陆轻歌脑海里突然浮现了好多问题。

杏眸微动之后，她唇瓣张合：“厉先生，苏郁什么时候出国治疗的，苏悦陪着一起去了吗？还有上次你说萧硕出差了，是带着苏郁去治疗了吗？温茜和我吵架的时候，我说如果苏郁一辈子都醒不过来的时候，她是不是已经醒过来了……那时候你是不是觉得我……唔——”

女人话还没说完，厉憬珩突然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吻了下去。

她瞳孔不自觉放大了几分。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感受着来自男人薄唇的微凉的温度，女人的心底生出一种不明委屈。

她一时之间，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

女人的呼吸，也跟着急促了起来。

厉憬珩感受到了她的变化，很快放开了她，深眸盯着她的有些忧愁的眼神，薄唇张合，“歌儿，苏郁醒来了，现在在美国做复健，可能年后会回来，但不管怎么样，我之前对你说过的话都作数，只要你不想离婚，我就不会和你离，你不用担心那么多，也不用慌，嗯？”

他耐心十足，温柔有余。

陆轻歌抿了抿唇，垂着眸子，低声问了句：“真的吗？”

“嗯，真的。”

厉憬珩的声音沉稳有力，没有保证两个字，却透露着那么一股意味。

可陆轻歌还是不敢相信。

她睫毛微颤，眼底的犹疑之色不多不少，像是在酝酿什么。

也就两秒，女人就又看着他开口了：“厉先生，可……和我结婚之前，苏郁毕竟是你的女朋友，你们谈过恋爱，在一起的时间应该也……不短吧？现在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