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急促的脚步声远去,宁初一脸上凶狠的表情突然垮掉,她倒抽了口气,抬起手看了眼手背,她精心保养的手背红了一片,指关节处还被铁门上的锈磨破皮了。
嘶——
麻蛋,这一下用力过猛了,有点得不偿失啊。
“初一,怎么了?哎呀,手出血了,你等等,我去拿酒精给你消毒。”走过来的安娴看到了宁初一的手,顿时慌张地往屋里跑。
宁初一边朝着受伤的手呼气一边往屋里走,顺带琢磨一会儿怎么说服安娴从这里搬走。
突然,一阵机车的马达轰鸣声由远及近地传来,就跟那伙讨债的人离开时的动静是一样的。
她神情微变,转身看去,几辆机车就停在了门前,跳下车的果然是那伙追债的人。
“嘭!”“哎哟喂!”一个大件被甩趴在面前,定睛一看,正是刚离开的梁良。
梁良挣扎着要起来,之前那个领头的年轻人却是一脚踩在了他背上,把他钉在了地上。
只见年轻人嚼吧嚼吧吐出了一块槟榔渣渣,目光阴狠地看向宁初一,“宁小姐真是好样的,三言两语就我们耍得团团转。”
接着他嘲讽地笑了一下,“哦,对了。”
“你现在可不是安星集团的继承人了,你只是一个——”他拖长了音,抬脚狠狠踢了梁良一脚,梁良吃痛地发出了一声惨叫,紧接着他笑得很欢地说了下半句,“欠了我们一百万的破落户的女儿!”
“啊!”从屋里跑出来的安娴看到这一幕惊呼了声,她脸上露出害怕的神情,但还是跑过来挡在了宁初一身前。
宁初一双手搭上安娴的肩膀,将其轻轻推到了旁边,她带着淡定的笑容,语气悠哉地说:“可别忘了,你刚才说一百万不用还了的话。做你们这行的,最忌讳不诚信,你难道要开‘说话不算话’的先河?”
年轻人咬牙,他的余光瞥到了在地上跟只虫一样蠕动着身体悄悄往外爬的梁良,走上去又是一脚踩在了梁良的背上。
他语气狠毒地说道:“那一百万可以不用还,但刚才梁良故意撞倒了我一个兄弟,害他车毁人残,如果今天你们不拿出两百万来赔偿,那明年的今天,就是梁良的忌日!”
“小马哥,你怎么能胡说,我根本就没有……”
“我弟兄们都亲眼目睹的,你敢说没有?”年轻人使劲往下一踩,差点没踩得梁良断气。
“小马哥,饶命啊——”“闭嘴!”年轻人嫌烦地喝斥道。
梁良很是识时务地闭上了嘴,只是尽力地抬起头用可怜巴巴的乞求眼神仰视着宁初一,不料却见宁初一笑了。
“忌日?嗯,这个倒是不错,正好我看这混账也是相当的不顺眼。”宁初一嘴角轻勾,眉目间一丝怜悯和担心都没有。
“女儿不要啊,我再怎么混账那也是你血脉相连的亲生父亲。”见宁初一神色无动于衷,梁良顿时慌了,“小娴,小娴你快劝劝她,小娴,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只要过了这一关,以后我再也不去赌了,一定跟你们好好过日子。小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