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了木盆边上,韩子然本想洗把脸,将脸洗干净后涂些药膏,却在看到水里倒映出来的脸来,双手一抖,手中的汗巾掉到了盆里。
大夫诚不欺他,果然是变成了一颗猪头啊。
一声轻叹,韩子然重新拿起汗巾,绞干,一点点擦试起脸来。擦完,又搓了搓汗巾,将它整齐的挂好。
端详着这个说是他书屋同时也是他睡觉的地方,韩子然是有疑惑的,他失去了记忆,并不表示他失去了判断力,以家人对他的重视,怎么可能让自己睡在书房,而让那二位陪他回来的护卫却睡在主屋呢?
虽然母亲说是他为了读书方便而睡在书房,可他心里总觉得不是如此,还有,自回到了韩家,这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忘了。
母亲让他收拾下书房,看有什么是要带上京的。
这些书,他都没什么印象,但翻开后,里面的内容他又能悉数知道,想来自己是将它们都熟读过的。
韩子然又推开了抽屉,抽屉里放着三本厚厚的书,已旧,想来应该是他失忆前颇为喜欢的,拿起其中一本随便翻了几页,随即手一停,翻开的这页中竟然有一封信,封上写着:韩子然亲启。
韩子然有些诧异,只因这信封上的几个字迹极为熟悉,不就是他自己的字迹吗?
拿起信端详了片刻,将它拆开。
熟悉的字迹印入眼底。
韩子然:
如果你拆开了这封信,那应该已经失去了记忆。
是不是被打了?而且被打的很惨?那个女人曾经说过,如果我,也就是你,抛弃了她的话,会狠狠的揍我一顿。
是不是在想我是谁?我是韩子然,也就是没有失去记忆时的你。
韩子然的眉心动了动,这封信,整整有四五页之多,竟然是没失去记忆前的他写给了失忆后的自己的?这……这怎么可能?那时候的他,怎么会知道自己今后将失去记忆?
他坐了下来,一字一字往下看。
信中写道:你是不是很奇怪我是怎么会知道自己将失去记忆的?是那个女人说的,当然了,她一直说是我抛弃了她,不要她了。可我觉得我不是她所说的那种人,如果她跟我说的事都成立的话,那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个时候的我,一定是不记得她了。
是不是很想知道那个女人是谁?
嘿嘿,不告诉你。
韩子然:“……”事实上,他并没有明白这段话的意思,韩子然继续往下看。
是不是更奇怪,那个女人怎么会知道我将抛弃她呢?因为她说,她是重活了一世的人。重活一世?我当时听到她这样的话时,嗤之以鼻,这世上哪有人能重活二世啊,不过在我写这封信时,我已经信了。啊,你一定在笑,身为读书人竟然也会信这种满口胡言的话,我就是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