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林昊在原地站立不动，因为他突然间想起来，无论是画老太上还是混沌太上，都曾给他讲述过关于仙界，关于长生界的一些事情，尤其是关于他的身世，更是曾直言，他很可能将左右这一纪元的轮回。

“我就是那个妖孽？”

林昊愕然看着墨老背影。

墨老沉默许久，再度转回身看向他：“很是古怪的，老夫历经的两千七百余轮回，每一次轮回，都会出现一名资质惊天之修，并且全部都在即将踏上圣境的一刻，要去寻找心爱的女子，谁来了都拦不住，而后这资质惊天之修，搅动天地风云，最终都会在纪元灭亡之前说出一声，‘又选错了’。”

“这些修士，汇集天地气运，生来便是当世之尊，资质逆天而起，修行无比顺遂，世间一切，都像是为其所打造，世间万物，都像是因其而降生，天地秩序，道元法则，皆俯拜其脚下……”

墨老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上上个纪元，令纪元灭亡之人，乃是一只山中鹿妖，而上一纪元的敖无道，便曾在山林荒野，偶遇一座先圣洞府，彼时敖无道遭佛门追杀，逃亡至先圣洞府当中，一双龙角遭佛门大能折断，他却在那先圣洞府之中，得到一双鹿角，你可内视识海，看看那龙魂之龙角，是否乃为一双鹿角？”

林昊立刻内视识海，望向攀附在他身上的那头黑鳞金龙的龙魂，第一眼还看不出什么，毕竟鹿角与龙角本就十分相像，但是随着仔细看去，他立马发现，这双龙角的上部，与龙角的根部，在颜色上有些区别，这双龙角的确不是这头龙魂原本的龙角，而乃是以鹿角嫁接而成，而且这鹿角之上，还隐隐显露着一股令他说不清道不明……熟悉，却又极度极度的陌生之气息！

林昊愕然看着那双龙角，而后立刻神念回归，看向站在跟前的墨老，点头道：“确是一双鹿角！”

“那就没错了。”墨老呵呵一笑，“上上纪元因鹿妖而亡，鹿妖之精在角，鹿角流传下来，被敖无道所得，敖无道又让上一纪元陷入灭亡，如今，敖无道之精，他的龙魂，藏身于龙珠，由敖天之手，交到了你的手上……”

“墨老，你可别吓我，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还一闭眼就把纪元给灭亡了，我生来就没什么大志，曾经只想在药王宗，苦练丹道，做个能让药王宗崛起的南域丹王……即便是现在，我也不过是想踏上仙界，搞清楚许多谜团，然后找到我心爱的……”林昊一怔。

“莫要多想了，其实这些，也不过是长生界上，那些长生不死的老家伙们，自己推断出来的猜测罢了，而且一应布置早已做下，若真有一日你一闭眼，这一纪元就没了，那也不过是我们这些不死不灭的老东西再一次失败，下一纪元再努力就是了。”

“可是……”

“说了，莫要多想，你究竟是不是那妖孽，长生界上都还没有完全定论，而且就算你是，我等也早已做好了布置，就看那布置奏不奏效而已，莫要说再多了，别把话聊死了，聊点别的吧。”

墨老优哉游哉的继续往前走，晃荡着棍子上的葫芦。

可林昊又怎么能立刻放下墨老刚刚说的那些话？

林昊立即追上去：“墨老，你说修士踏入圣境，便可觉醒前世今生，又说那敖无道是踏入圣境之后而死，所以他会不会是觉醒了前世今生之后，才……”

墨老顿住脚步，却只是站在那里，双手背在身后，没有回身看向林昊，也没有说话，一直过了许久许久，墨老才终于摇头一笑：“或许，待会可以将一些本来不愿告诉你的东西，与你说一说，但是现在，老头子不想聊这些了，你赶紧问个别的问题，不然就别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