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荣就是孝顺。”孟老太太笑呵呵地道。
旁边的嬷嬷丫鬟也乐得凑热闹让老太太高兴,应和道,“老太太说的可不是,听大少爷身边的平安说,还是大少爷亲自去的如意庄,千挑万选了好久,才选了这些适合老太太口味的点心。”
“而且大少爷过来送点心,听我们说老太太还没醒,便让我们莫要打扰了老太太歇息……”
你一言我一语的,把孟锦荣捧的高高的,原本的四五分,硬是给说成了十分,但在这府里谁不知道,捧大少爷就等同于让老太太高兴。看老太太笑得都没眼了。
但也有人提了老太太不大高兴的事情,“好像大少爷还给三小姐送去了两盒糖蒸酥酪。”
今早上发生的事情,又和孟老太太的宝贝孙子有关,有心讨好老太太的自然会过来说,萧玉眉也不敢压下,不然被知道了还以为她故意为之呢。
老太太脸上的笑意渐淡,“都以为我乖孙的性子好,上敢着欺负他呢。”
众人都收敛了笑意,心里却在腹诽着,就大少爷那样的性子,谁能欺负得了他。
撇开这事,老太太又叹道,“花了这么些银钱,也不知道他那点银钱还够不够花。”
光是罚月钱,锦荣就被他那狠心的爹罚到十年后了,一想到宝贝孙子的日子可能过得紧巴,老太太连忙唤着丫鬟,“快把我的那些体己压底箱开了,我可不能让锦荣身边连点银钱都没有。”
孟老太太这边一如既往地宠溺着孙子,而继母萧氏这边却另有反应。
萧玉眉在得知锦荣让人送来了两盒糖蒸酥酪,还说是给女儿,一时竟也没反应过来,这太阳什么时候打西边出来了?
坐在榻上跟嬷嬷学打络子的小姑娘孟菀,一听有糖蒸酥酪,就扔下了手里才打了一半红络子,下了榻小腿蹬蹬跑向了母亲,“娘,囡囡想吃糖蒸酥酪。”
萧玉眉摸了摸女儿的头,也没忍心拒绝,由着她去吃了,但是多说了一句,声音淡淡道,“还有水晶糯米糕,别吃多了,中午还有饭食呢。”
萧玉眉对女儿自小培养,注重饮食和教养,平日不多食,更是控制吃甜食,所以听了母亲的话,孟菀只好吃了两块酥酪,就停下了,看着郑嬷嬷又收起了酥酪。
孟府上下也没人看懂大少爷这举动的用意,谁能想到这不过是锦荣的一时兴起罢了。
晚上,孟省之回来后也知道了这件事,反倒有些不爽,儿子给祖母和妹妹都买了,怎么忘了他这个做父亲的。
这还是孟锦荣第一次给家人买东西呢。
对于孟省之带着酸味的话,锦荣闲闲道,“堂堂的大男人,吃什么点心。”说着还鄙视地看了孟老爹一眼。
孟老爹再次心塞塞。
晚饭的桌上,孟老太太果不其然提起了孟省之让孟锦荣跪祠堂的事,孟省之低头闷着没说话,总不能说是因为儿子在坊间传出了好男风的言论吧。
要知道有这样的风评,锦荣连科举都参加不了,虽然孟省之也知道他儿子压根不是这块料。说出来,孟锦荣那个没皮没脸的肯定不在乎,但他的脸就在老母亲面前真丢光了。
抬眼一瞧,果然孟锦荣这个混账东西还在悠闲地喝着汤呢,完全不管他亲爹正在因为他的事挨批呢。
孟省之这憋着不说话,反倒引起了孟老太太的寻根究底,她熟悉儿子的性子,肯定是有大事。
见躲不过,孟省之便避重就轻道,“江家姑娘退亲了。”
“什么!”孟老太太大惊,那姑娘她也是见过的,还不错,也不担心会是个悍妇会拿捏住锦荣,但怎么就退婚了呢。
萧玉眉虽然脸上一副惊讶,但心里却对这事意料之中,以孟锦荣的混性,迟早的事。
孟省之面上淡定如常,“之前两家的文书已经换回来了,彩礼也会退回来。”他已经做好了他老娘骂他骂江家等等的准备了。
出乎所有人意料,孟老太太听了这话,居然没有大发脾气。
“我们家锦荣这么优秀,什么样的好姑娘挑不到。”孟老太太有着迷之自信,连锦荣本人见了都忍不住在心里啧啧称奇。
但锦荣没想到的是,孟老太太在得知了江家退亲的事后,立即热心投入到为他挑选新的媳妇事业中去了,每天到孟府来的媒人络绎不绝,还有孟老太太特地安排锦荣见的各色姑娘。
为了躲避这些事,锦荣干脆溜出了府,反正老太太也知道他在府里闲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