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菲怔怔然了半响,脑子迟钝的转了几个圈,总算反应过来了,微微瞪大了眼睛:“你是说陈珈瑞吗?”
顾岩哼笑一声,没说话。
陈。珈。瑞。
一听这名字就觉得骚包不得了。
名字也没顾岩好听!
“你咋知道他的?”奚菲刚问完就反应了过来,他俩有过一面之缘,那次国庆晚会,在走廊上。
顾岩冷嘲热讽:“谁知道他啊,我可没心思去管他是谁。”
奚菲一怔,顿了半会儿,问:“我怎么觉得你在吃醋呢?”
顾岩“嘁”一声:“可能吗?”
奚菲嘻嘻一笑,听这语气明显就是啦,并且直言点穿:“可能。”
结果话音一落,那头就把电话给挂了。
奚菲:“.........”
........
第二天,奚菲硬是不听劝阻,跑回了学校。
目前没有什么,能比考进校队更重要了。生病这点小事,她觉得自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依旧可以生龙活虎。
她最近和董海阳一起研究编曲,为了提前了解一点情况,晚上抽课间休息的时候,从他那里打听了一下往年的情况。
“我听说学长去年是高一民乐班唯一竞选上的是不是?”
董海阳喝了口水:“差点就选不上。”
“你已经超棒了好不好!”她忧愁道:“我现在好担心自己会落选。”
董海阳不理解:“这有什么,以往基本上没高一学生什么事儿,去年我也是因为运气好。”他顿了顿,又轻声加了句:“也算是学校照顾我了吧。”
奚菲只当他是在谦虚才这么说,笑道:“不过有学长做榜样,我还是要对这次竞选充满信心。”
“加油!”
“我就是有点搞不懂,”奚菲困惑问他:“民乐班怎么只有六个名额?全校民乐生可有一两百人呢。”
董海阳无奈的笑了下:“根本用不着这么多民乐演员,你说他招这么多做什么?”
奚菲眉心一跳,看向董海阳。
“每周一场节目,但是每场节目里,只有一个民乐节目,其它的都是流行类的表演。”
“为什么啊?”奚菲心里有些不平衡:“我看过节目单,每场都有十几个节目。怎么民乐节目就只能有一个?”
“观众不喜欢看能怎么办?”董海阳放下水瓶,准备继续练琴了:“想要卖出票,肯定得按观众的喜好来。”
这次谈话之后,给了奚菲一种深深的挫败感,她甚至把自己困进了一个怪圈。
董海阳的那一句‘观众不喜欢’让她深受刺激。
她因为这件事郁闷了好几天,挣扎着,劝自己要振作,事在人为,只要肯花心思,民乐崛起也是指日可待。结果做了一番心理斗争,还是徒劳,心情持续低落。
晚上在排练室练萧的时候,吹了几遍,就坐在那儿盯着曲谱愣神。
苏秋瑶以为她是感冒还没好全,劝她不舒服就请假回宿舍休息。
然后,她就真请假了。
她抱着一个暖水袋捂在床上,在黑夜里继续发呆。
以前,有爷爷言传身教,她耳濡目染,一直将民族乐器与民族文化视为高于西洋乐的存在。它是中国的独特乐器,更代表中华音乐文化。每次跟人谈起来自己学习的是民族器乐,她都有种迷之自豪感。
而现在.......
这股莫名其妙的情绪低谷,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走不出来。
直到第二天周五下午放了月假。
晚饭后,妈妈吩咐她去顾家请顾岩明天来家里吃饭。因为妈妈对小顾哥哥的态度变了,她落寂的心情总算找到了一丝丝出口,高高兴兴的去了顾家。
顾家也才刚刚吃过晚餐,一家人坐在客厅看电视。
她问:“小顾哥哥不在家呀?”
顾伯母说:“他这两天感冒了,在楼上睡觉呢。”
“那我能去看看他不?”
顾伯母笑道:“当然可以啊。”
她上楼,刚好碰见顾岩上完洗手间出来。
他穿着一身家居服,一见到她就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小顾哥哥。”奚菲仰头问他:“你咋也把自己感冒了?”
顾岩摇摇晃晃的往卧室走去,瞥她一眼:“还不是拜你所赐!”
言下之意,就是被她给传染的。
奚菲跟着他进了卧室,顾岩脱下家居服,只穿了一套薄睡衣,钻进了被窝捂着。
“那你吃药打针了没?”
“嗯。”
她走去床边,伸出小手摸摸他的额头:“呀!好烫。”
顾岩抬眸看她一眼:“你自己说你是不是个害人精?”
奚菲辩解:“我又不是故意传给你的。”
顾岩懒得讲话,没吭声。
奚菲站在床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下一刻,呲地一声响,她拉下了自己外套的拉链,然后把自己的外套给脱了。
“你干什么?”
奚菲答:“你不是说捂一身汗就好的快一些吗?”
她双腿跪在床边,伸手揭开了他的被子,贼兮兮的一笑:“我来给你暖被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