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凌·芙蕾鸶为了一个季风,果断要放弃女王之位,这无疑就是损坏了芙蕾鸶氏一族的利益!
但是,究竟是谁,才有这样的能耐,在廖氏三兄弟这三个太上长老的眼皮底下,动手脚呢?
……
四周一片的混沌,季风静静的躺在混沌之中,印堂微微发黑,嘴唇也已经发紫,身上更有着一大片的焦痕,但是,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着,周围的一切,都沉寂在永恒……
季风在爆炸的那一瞬间,驱动了青帝鼎,将自己的身体护在了其中,但是不知道是爆炸的原因,还是怎么回事,季风却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里,而这里便是青帝鼎的内部。
可是,他也因此而陷入了永恒的沉寂,与封印在琥珀之中的小伊一样,在这混沌之中,如沉睡一般,没有丝毫的反应,而青帝鼎也因此而化为了一粒尘埃,融入到了外界的空气之中,随风而动,随风而扬……
时间不断地流逝,在这混沌之中,仿佛没有任何的时间概念,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小伊琥珀石所在的位置上,一道绿色盎然的光晕忽然从琥珀的体表不断扩散而出,形成一道道荡漾一般的涟漪,朝着四周扩散而出。
紧接着,在距离琥珀石不远处的那块水晶似乎发生了共鸣,居然微微颤抖了起来,丝毫没有被时间与空间的法则所约束,璀璨的绿光如圣光,猛然轰向琥珀石,琥珀陡然一颤,一道模糊的人影忽然在这绿光之中逐渐成型,而随着时间推移,这道人影最终变得凝实,虽然身体看起来像是透明状一样,可是她的轮廓与身形却清晰可见。
那是一只精灵,纯真的脸蛋,尖尖的双耳,以及那自主律动的光翼,就像是堕入人间的精灵一般,十分的梦幻与不真实。
她站在原地上,原本微微闭着双眸忽然缓缓地睁开,双眸之中流转着绿色光芒。
这里的一切束缚,仿佛对她不起任何的作用。
她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季风身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但是她却在这时,动身而上,带着一道绿色流光,朝着季风极速靠了过去。
当与季风相对而悬浮在混沌之中的时候,她的身上霎时亮起更加磅礴的绿色光芒,瞬间将季风包裹在其中!
“天地誓约,百世浮屠,乾坤颠倒,生死逆转!”
一句句如口诀一般的话语,恍恍惚惚间从光芒之中传出,仿佛是一道仙乐,也好似一段传颂,在这个混沌般的空间之中,来回而荡。
“唉!”
一道叹息,带着无比沉重的复杂情感,悠悠响起,精灵的身影从光芒之中飘旋而出,落在光芒之外,紧接着,她望着那道光芒,眼眸之中的绿色光芒已然消失,只剩下一片清明,忽然,她苦笑出声,“我该怎么叫你呢?对不起…往后的日子…只能靠你自己了,假如有一天…我能够醒来,或许那个时候,你已经殒灭…或者…重新踏上那个地方…就像当年一样…”
这份苦笑,夹杂着五味杂瓶般的复杂情绪,有凄然、有惆怅,更有不舍……
而在她的话语刚刚落下,她的双眸缓缓闭上,全身上下忽然充斥着一片绿芒,紧接着化为一道流光,朝着不远处的那幅画卷飞了过去。
“嗡!”
画卷似乎是感应到绿光,忽然发出一声颤栗,紧接着凌空而起,原本紧闭的画卷忽然展开,彩虹一般的颜色从画卷涌出,像是要去反抗绿芒,又像是去迎接,在两者撞击在一起的时候,彩虹般的颜色消失了,而那绿芒也消失了,只剩下了星光点点,在这混沌之中形成了一道风景线。
而在那摊开的画卷之中,是一幅江山社稷图,有山有水,有天有地,更有日月与星辰,而在画卷的一个角落,一座草屋,一道有着翅膀的身影,以及一条盘旋在草屋上方的巨龙……
而季风所在的绿色光芒之中,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缩小,直到最后,那些光芒完全被季风所吸收之后,这片混沌才得以停止了一切的动静,又回归到最原本的时刻。
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一切都在瞬间成为了永恒……
季风脸上的黑气缭绕,也在这时恢复了正常,而那两处被黑衣人所洞穿的伤口,也已经完全的愈合。
只不过,季风依然没有醒来的征兆,也不知道是青帝鼎的法则所导致,还是因为还在沉睡之中,而无法醒来。
……
凌·芙蕾鸶已经从易拉纶尔的修炼岩洞之中出来,漫无目的的走在族地之中,她的眸中有些空洞,眼瞳更是带着一丝通红,泪光闪闪之际,脸色却极为冰冷,走在路上,鱼人族的族民见到她,都纷纷跪地参拜,可是她却仿佛没有看见一般,眸光微动,仿佛只是一架可以自由行走的傀儡一般……
在不知不觉中,她再次来到了季风出事的地方,站在珊瑚礁旁,她神色显得很是呆滞无神,站在这里,良久良久,她木讷的望着四周焦黑的土地,眸中的泪水再次泛滥,将整个完美的容颜瞬间侵袭,她缓缓摊开手心,那破碎的通神玉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却让她的娇躯不住的颤抖起来。
她后悔了,后悔听季风的话,给他与那个女人重新安排一个地方,如果不是这样,季风肯定不会出事,鱼人族再如何大胆,也不敢在她的行宫里面放肆!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这就是天意吗?”
凌·芙蕾鸶喃喃自语着,任由泪水滑过脸颊,她伸出另外一只小手,玉指轻轻地在碎裂开来的通神玉上抚摸着,脑海之中满是回忆与眷恋……
当年的种种,虽然已经过去了千年,可是在凌·芙蕾鸶的记忆之中,依然那么的清晰透彻,仿佛是昨日的时刻一般。
这样的记忆对她而言,是刻骨铭心的,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但是记忆真的永远成为记忆,再也没有了可以支撑下去的信念,这种就好比一座高塔被抽取了最基层的一块而导致整座塔瞬间崩塌。
她此刻的内心,就是如此。
唯一的希望再也不会有了,凌·芙蕾鸶真的有种崩溃的感觉,就像是心脏被人狠狠地抓在掌间,令她连呼吸都无法顺畅。
“我…该怎么办?”
凌·芙蕾鸶有些无力地靠在珊瑚礁上,神色无比的空洞,在空洞的神色之中,多了一抹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