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我和淑君在外拼死拼活为的是什么?是因为我们有一个盼头,有一个念想,而你明面上听之任之,顺从依从,为了我们活下去,心里却从未有过一丝一毫求存的念头。”
“但那时我并不怪你。”
“可是现在,你他妈眼瞎了吗?你身体越来越好,曾经出门得靠人背着抱着搀扶着,现在你身子日日转好,却依然摆出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妻主医术之高,大大小小诸多事皆可做举例,你却死心眼,钻进牛角尖,认定了你自己好不起来,稍有风吹草动,便开始胡思乱想,认为是你自己拖累了这个家。”
“可一家人,哪有什么拖累不拖累。我不求你有淑君一半的豁达,哪怕只是千分之一,万分之一,你往前看看,便可瞧见生机在你面前,生路也摆在你脚下,你不自己走,难道还得我们推着你,护着你,又或者是拿鞭子抽着你,你才肯走?”
梁智宸今日爆了,许多话,在心中积压已久。
“你自己好好想想,若你还是想死,绝不会有人拦着你。”
梁智宸看向六弟,逸宣。
“你,又在想什么?”
“你一定是在想,都是你,全是你的错,如果你当初不害得惠离家出走……现在淑君也不会躺在地下?”
“但千金难买后悔药,若早知如此……人在遇见某事时,想的都是当初怎样怎样,却不考虑未来如何如何。”
“如果按你的想法,这一切都应该在根源上遏制,是不是当初我们没被生下来,又或者一出生便被溺死摔死饿死,这才是好的?毕竟如果这样,这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