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洌用整整半个时辰的时间,为叶琉璃讲解两人所处的环境、各势力的情况以及各种利弊,随后又说出了自己想法。
“琉璃,这便是我的打算,也是我暂时能想到一劳永逸的办法,”说着的,东方洌叹了口气,“虽然没有证据表明此事与二皇子有关,但一切太过巧合,我不得不怀疑猜忌,我们姑且将此事落在二皇子的头上。即便此事顺利解决,但下一次呢?下下次呢?我们就如同一个明处的标靶,时刻等待暗箭的攻击,难道我们就这般惶惶不安度过一生吗?当然,我也想过直接扳倒他,但连太子都无能为力何况是我?”
叶琉璃见东方洌自责的模样,噗嗤一笑,“矮油,你别摆出那种小媳妇的委屈样儿好吗?我是那种幼稚的以为自己宇宙天下霹雳无比无敌的人吗?话本是话本,生活是生活,生活里哪那么多金手指?连一国皇帝都不敢说想杀谁就杀谁,何况是我们?虽然溱州是我们辛苦打下来的江山,抛弃了实在可惜,但船小好转舵的道理我还知晓。想幸福自由的过一生,就别背负什么包袱,一旦是背上了包袱,生活就无法完全自己掌握了。”
东方洌见叶琉璃痛快的答应,还略有不适应,“……琉璃,你说这些不是哄我吧?”
“不是。”
“真的不是善意的谎言?”
“不是。”
“也不是善意的隐瞒?”
“不是。”
“不是为了我,委曲求全?”
“不是。”
“你舍得溱州吗?”
“舍得。”
“你舍得琉璃宫吗?”
“舍得啊,你以为琉璃宫是什么惊世建筑吗?就那么回事……咳咳,琉璃宫确实很使不得呢。”叶琉璃一不小心的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东方洌。
“诶?心肝儿,你怎么一脸痛苦的表情?你哪里受伤了?”叶琉璃匆忙问道。
东方洌手捂着心口,“心窝疼。”
“好好的怎么心窝疼?”叶琉璃急了。
“扎心。”
叶琉璃了然,笑眯眯道,“俗话说,扎扎更健康,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你早有打算,根本用不上顾斓汐他们,为什么还千里迢迢将他们召回来?”
“原因有二,”东方洌耐心解释,“第一,我们的敌对只怕不仅有二皇子一人,太子、四皇子,或者还有许多我们想不到的势力也在。父皇的每一个决定、我的每一个反应,都被他们搜集、分析,他们现在不出手不代表永远不出手,就算他们不是针对我,但这世间之事从来牵一发而动全身……我说这些,琉璃你能听懂吗?”怕其听不懂。
“你的意思是,也许某些势力对付的不是我们,而是将我们当成枪去对付或者影响其他人,对吗?”叶琉璃问。
东方洌眼神带着赞许,点了下头,“我们看似一个单独的个体,但如今我们投靠太子一派,你出身相府,顾斓汐追随于我,还有许许多多想不到的方面,足可以让我们成枪。”
叶琉璃抽了抽嘴角,“这些权谋,原本我是真的不懂,但通过你派人为罪臣平反,而后罪臣到溱州寻亲,最后牵扯出贩卖官家小姐一案而扳倒董林选,我算是见识到了,这种弯弯曲曲步步为营,真不是直来直往的常人能想象。当初你能利用罪臣扳倒董林选,如今某些势力就能利用你而扳倒他们想扳倒之人、或者得到他们想得到的一切,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