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洌好像心脏被人狠狠捏住一般,刺痛无比,疼得他难以呼吸,“琉璃……”
“什么?”叶琉璃的回答有气无力。
“你……”东方洌垂着眼,双眉紧皱,眼神带着一种绝望,“会不会……排斥我?”
“呃?”叶琉璃抬起头,看向他,却发现他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红到白,最后惨白惨白。“你先回答我,你喜欢男的吗?”
“不喜欢。”三个字,他咬牙切齿地挤出。
叶琉璃回忆了一下某人在床上的勇猛和热情,也觉得他不会是弯的,“也就是说,他喜欢男的?”
“我不知。”他不想谈论这个话题,但却无法拒绝回答。
“除了你之外,他与其他男子有染吗?包括太监。”
“我不知,”因为极度隐忍,东方洌的拳头别捏得咔吧作响。
叶琉璃咬着唇,点了点头,“……也对,现在追究他是不是弯的已经没必要,我们来说下一件事,你这么聪明,难道就没想出什么办法甩开他?”
“杀了他。”
“……”叶琉璃眼神闪了闪,“能杀死吗?”
“不能。”
两人沉默了。
“他虽为武向,但身后有不少高明门客,做事滴水不漏,别说我……就连太子以及太子的门客也找不到丝毫把柄!太子曾出击过,但却有官员主动顶罪,他则是逃开干系。他武功高强、身侧侍卫也是高手,屡次出征,连楚炎国和胡国的国君都杀不了他,我又能如何?”东方洌苦笑,“也许在你眼中我工于心计,但男人的世界……或者说权力的世界,可不仅仅是心计便能决出胜负,朋党、兵权,这些比皇帝的信任和器重还重要。说句最难听的话,便是父皇,也未必敢动他。”
“……”叶琉璃惊愕,哑口无言。
是她之前将一切想得太简单了,这里不是《甄X传》,这里不是后宫娘娘们话里藏刀博得皇上宠爱就能胜利,男人的斗争没那么多弯弯道道,更直接、更残酷。
就在叶琉璃有些绝望时,东方洌道,“当然,从前没有办法,不代表如今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你快说?”叶琉璃焦急。
东方洌眼神闪过一丝挣扎,“太子。”
“与太子联手,斩断二皇子势力,对吗?”叶琉璃道。
东方洌点头。
“你不舍得,对吧?”叶琉璃又问。
东方洌一愣,焦急解释,“琉璃你这话说得不对,什么叫不舍得?我只是……”
叶琉璃莞尔一笑,“只是他毕竟曾帮过你,你不想恩将仇报,对吧?”
东方洌顿了半晌,而后失笑出来,“琉璃,我终于解开心结了,是你帮我解开了心结。”
“呃?”叶琉璃不解,“什么心结,我怎么解了?”一头雾水。
东方洌眸色微冷,“恩将仇报这个词,你用得很精准、很锐利、很讽刺,我原以为自己会恩将仇报,但如今想来,恩在哪?不顾我的意见,试图剥夺我的人生;更试图杀我最重要的人,这就是恩?呵,这是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