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方洌一惊。
叶琉璃起身,“我想写话本啊,有问题吗?”
东方洌也随着起身坐在床上,脑中飞快运转,搜集既不伤她自尊又能完美表达自己意见的语言,“琉璃你看,我们两人在一起这般不容易,如今我已经很忙了,我不希望你也忙碌,你就这样静静的陪着我不好吗?”
叶琉璃道,“就是因为你忙,所以我也找个事忙一忙,这样就不会缠着你、打扰你的工作了。”
“……”东方洌换了一个说法,深情款款地看去,“琉璃,你之前已经很累了,我希望接下来的日子,你能闲适度日,你带着玉兰和玉珠四处走走,去陪陪陈夫人,偶尔也举办一些宴席宴请城内夫人们打发时间不是很好?”
这才是王妃的正常日常生活。
叶琉璃摇头,“不要,我不喜欢交际。”
“……”东方洌叹了口气,而后幽幽道,“琉璃你听我说,人各有所长,你固然聪明,但这个写文章……”
叶琉璃这才明白他绕来绕去的说什么,“闹了半天你就是嫌我写的不好是吗?没错,我不会写文章也不会作诗,但……但……但重在参与啊!”
东方洌见叶琉璃没生气,这才松了口气,“文人相轻的道理你知道吗?”
“什么叫文人相轻?”叶琉璃问。
东方洌微笑,柔声道,“你看那些文人相见十分客气,更有甚至还会互相吹捧作品,而实际上,他们彼此心中都是瞧不起对方的。”
叶琉璃点头,“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文学这个东西不像理学,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文学是一种仁者见仁的学科,除非差距甚大无法轻易逾越,否则无法分辨出个第一第二。然而很多时候却非要评出第一第二。文人内心都认为自己第一,所以才瞧不起别人的作品,你是怕即便我的作品好,别人也攻击我,对吗?”
东方洌点头,实际上,文人相轻的原因很多,有时是文人的执拗,有时是其身份不同、阶级不同以至于眼界的不同,井底之蛙何知天下?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东方洌不想叶琉璃参加比赛以至于受伤气馁,他只希望她永远快快乐乐地陪在他身边。
东方洌思来想去,最终决定,“要不然,我去参赛吧。”
叶琉璃吃惊,“你疯了吧?你还嫌自己不够忙?之前只要研究铸造、管理军部就行,现在又多加了府衙之事,你还要写话本,你怎么不上天?”
东方洌哭笑不得,“我只是想代替你参赛。”
叶琉璃了然,心底暖呼呼的。
她身子一歪,靠在他身上,闻着他衣服上惯有的熏香,“知道你为我好,但首先参赛可以匿名,没人知晓我是谁。其次,我是为了提倡女性文学才写话本的。你们写的话本都是以男性的角度来写,女性都是配角。但我想写一个以女性为视角的话本,打开女性消费者的市场,也培养出许多女作家。”
东方洌凝眉,“这个好办,你选两个本子,把书生改成闺秀,不就行了?”
叶琉璃翻白眼,“当然不行,男性读者和女性读者喜欢的东西不一样,男性喜欢突破困境、建功立业;女性喜欢花前月下、谈情说爱。怎么能混为一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