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的说,是在来江南时的船上知道的。”
齐皓轻哼了一声:“不然你以为,本王凭什么被一个江南商贾之子,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当真是因为要靠他与淮帮牵线?”
说完这话,他看了眼萧瑾川道:“行了,你是出了名的擅揣人心,本王一反常态,你肯定多有揣测,不过不知缘由罢了,你且说说你知道的,本王再告知你,本王手中的筹码。”
“是。”
昨日池奚宁同他说的那些,他还未来得及查证,便斟酌着道:“据臣这几日的查探,江南一带官官相护,已经沆瀣一气,官盐走私怕是上下都有参与,清廉者凤毛麟角,现在最怕的是,江南守军,都指挥司与卫指挥司,也参与其中。”
“若是真的如此,我们恐怕寸步难行。”
齐皓闻言皱了皱眉,嗯了一声道:“还有么?”
萧瑾川接着道:“现在可以确定的是,淮帮在前朝所谓小朝廷的控制之下,前朝在江南扎根多年,而淮帮是官盐走私最重要的一环,所以臣怀疑,所谓的小朝廷,指的应该不仅仅是前朝自己,而是整个江南。”
若是依着这般揣测,那江南的军和政,应该都已经落入了前朝之手。
齐皓闻言道:“谢怀孜想要什么?”
萧瑾川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他想要劫持王爷,好与陛下谈判,拒臣的估计,他多半是想与大齐分江而治,但前朝不得人心,所以他必然是想将王爷扣留在江南,以王爷的名义,另成立新朝,以另一种方式实现复辟。”
齐皓闻言冷笑了一声:“他想的倒是挺美。”
萧瑾川点了点头:“他想的确实挺美,他甚至想要逼着席宁为他做事,却没想到,席宁直接选择了摊牌。”
难怪她好端端的昨晚来寻他。
齐皓看了萧瑾川一眼,淡淡道:“摊什么牌?本王什么都不知道。”
“此间四下无人,王爷又何必同臣打这些哑谜。”萧瑾川看着他道:“只是臣不知,王爷究竟是何时知晓的?”
齐皓闻言沉默了许久,这才淡淡开口道:“本王亲自去求证过池奚宁到底是谁,那晚屋中虽然焚了檀香,但屋子极大,屋中的香气显然并不是焚了许久所留,更何况,屋中还有酒气。”
“休沐那日,你与皇兄都太反常,之后席宁更是反常,本王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只不过……”
只不过,他不忍心罢了。
让萧瑾川带着外室过来,虽是早就定下的,但早间那般安排,还对她说了那句本王允了,却是在他发现了,她就是池奚宁之后。
他确实不知她又跑去做了萧瑾川的外室,但他那日的话和安排,其实就是想让她做个了断。
她不愿说,他便不问,她费尽心思想让他相信,那他就信!
皇兄那处他用想的也知道,大概是个什么情况。
是,他确实很生气,可再生气,他也舍不得罚她,只一点一点的告知她,他的决定。
至于那些必须无父无母无牵挂的规矩……
遇到她,他的规矩何曾有用过?!
再者,无父无母无牵挂,他的身边当真就没有背叛之人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