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奚宁看着他面上神色,接着道“当然,陛下也可以说您这般做,只是因为不想伤主子的心而已,可问题是,主子当真不会对您的隐瞒痛心么?您也可以说,给臣女玉佩是为了治疗厌女之症,可您想想,在主子看来,厌女之症该如何治?”
齐澈……
池奚宁接着道“更何况,为了证明您当真是有了心仪之人,您肯定也在主子面前,表达过对池国公嫡女的中意吧?臣女去坦白之后,主子他当真能够相信,您与臣女之间当真是清清白白么?”
齐澈……
看着已经彻底冷了脸的齐澈,池奚宁做了最后的总结“陛下,您现在与臣女已经成了一条船上的人了呀。”
听得这话,齐澈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冷眼看着她道“你在威胁朕?”
“臣女不敢。”
池奚宁看着他道“臣女只是就事论事,当然陛下也可以全然不必在意这些,左右臣女这般两边奔波,朝不保夕的日子也过够了,依着主子对臣女的爱护,他定然也不会要了臣女的命,臣女现在就去寻主子坦白去。”
说完这话,她便起了身,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抬脚就朝外走。
齐澈额头青筋直跳,看着她的背影冷喝了一声“你给朕站住!”
池奚宁停了脚步回身“不知陛下还有何吩咐?”
齐澈看着她“朕还有一个选择,现在杀了你,将你挫骨扬灰,再无人可知!”
池奚宁闻言神色淡淡“陛下您知道么?主子他在发现您的玉佩之后,去了一趟池国公府,好在臣女有所安排,这才隐瞒了过去。若是您昨儿个没有说那些似是而非的话,主子压根不会有所联想,可您昨儿个说了。”
若是齐澈当真现在就杀了她,池国公府嫡女入宫之后失踪了,席宁也莫名失踪了,加上玉佩和齐澈那些似是而非的话,齐皓肯定能察觉真相。
齐澈终于知道,她今日一改常态,半点也不求饶,也不低头的原因是什么了。
他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后悔,昨儿个他就不该去找她的麻烦!被骂了一通不说,还白白将把柄递到她的手上!
他是可以直接去同齐皓说明缘由,可正如她所说,齐皓是会相信他,可那些伤害和痛心却是免不了的。
而他,不愿意伤了齐皓。
更不愿意,为了区区一个女子,同齐皓起了龃龉,兄弟再不能交心。
齐澈闭了闭眼,沉默了一会儿看向池奚宁道“你要朕明日做什么,直说了便是。”
池奚宁闻言有些忍不住的笑了。
她其实是不想笑的,她知道她这一笑,齐澈肯定脸色会更加难看,也肯定会再给她记上一笔,可她真的忍不住。
她不是不信任萧瑾川的能力,可经过今日之事,她有些不大想再欠他的人情,所以明日的分身之事,她得自己想办法。
果不其然,瞧见她面上的笑容,齐澈的脸瞬间就黑了,池奚宁见状生怕将人给真的气狠了,连忙屁颠屁颠小跑着到了他面前道“臣女明日要认武安侯与侯夫人为干爹干娘,可明儿个主子要招待萧丞相,点名了要臣女在场。”
“臣女实在分身乏术,斗胆劳请陛下明日寻个借口前去宁王府中,帮臣女拖上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