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吗？

“是哦！”姐姐们还或狐疑或沉吟或跳脚，小枇杷先呆了呆，随着点着小脑袋瓜，盯着灵璧的目光就亮了起来，围着她团团地转：“青璧姐姐你站得好直哦，真好看！”

所有人的目光就落在了灵璧的腰板上，春燕还上手摸了一把，撇了撇嘴：“就说哪里怪怪的……”

就说明明比自己还小一个月，怎么瞧着比自己还高，不觉地挺直了腰板。

“可，可是……”繁英阖上课本走了过来，她觉得她好像有点明白灵璧的意思了，可好像又有哪里不对……

郁金看着身姿笔挺的灵璧，好一会儿，倏地一拍巴掌：“是了，我以前总以为好姿仪是苦练出来的，其实不是这样的，青璧姐姐，好姿仪是习惯出来的对不对！”

“习惯？”繁英嘴里喃喃，还有些想不明白，可腰板已经不觉地挺直了，又去看灵璧。

灵璧看着郁金，打心里觉着高兴，点头：“我觉着许是这样的。”

“嗯！”郁金重重点头，肯定是这样的，目光灼灼地盯着灵璧：“是我想岔了……”

是她想岔了，不仅仅是好姿仪，其实这世上所有的事儿兴许都是这样的，靠的都是平时一点一滴的积累，而不是一时的发奋。

忽然间就有好多话儿想跟灵璧说，尤其这会儿再回过头来看灵璧给她们纠正的姿势，激动的面颊耳垂都开始泛红了。

先不说这姿势如何，她还需要去验证，可就算是错的，可从脚到头整套下来，也是灵璧用了短短两天，不是，兴许只一天的光景，这么一点一点抠出来的。

岂是易哉的事儿。

她都没法想象这都是甚的辰光发生的事儿，明明她们吃住都在一起，从早到晚的忙不歇，而且灵璧还得处处关照她们那一伙外头进来的，比自己更不得闲，她哪来的工夫做这些。

长吁了一口气，先让自己冷静下来。

兴许也不是不可能，旁的不说，只说不用想都能知道，她接触贴墙站比灵璧早得多，可哪回不是浑浑噩噩的这么站过去的，母亲祖母怎么教就这么站，何曾自己想过膝盖是不是伸得太直了，肚子是不是挺出来了，肩胛骨是不是往里收了……更别说寻思用脚跟后的哪个部分去抓地，既可以分担重量又可以节省体力了……

倒是不觉地就相信了灵璧的观点。

脑袋里又倏地蹦出一句话，看向灵璧：“青璧姐姐，我在课本上看到过一句话，叫做‘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你能同我讲讲这句话的意思吗？”

她娘给她的解释是只学习不思考就会迷惑无所得，只思考不学习也会疲倦无所得，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很容易理解，可她这会儿特别想听一听灵璧是怎么看待这句话儿的。

灵璧倒是没想到郁金的思维这样的跳跃，不过倒也不至于跟不上，略一思量，自然明白她的意图，就道：“依我想来，学是为了积累经验，思是为了增长智慧，两者都不可或缺。”

“学是为了积累经验……”郁金一怔，随后低下头来，嘴里喃喃地重复这句话儿。

是了，是了，光是积累知识，却不能活学活用，是不可能增长智慧的。

就原地蹦了起来，完全不顾繁英几个的错愕，拉着灵璧的手：“青璧姐姐，你念过书对不对！”

是肯定的语气，而且实际上她想问的是你上过学对不对！

念书和上学，这是完完全全的两码事儿。

“嗯！”灵璧坦然地点头，只刚应了一声，“吱嘎”一声，门被推开，双花提溜着碗盏走了进来，双下巴抬得老高的，一侧嘴角亦是翘着，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望着扭过头来正欲朝她点头问好的灵璧：“青璧妹妹，你既是还念过书，这样能耐，那怎么会进来咱们府里呢，你爹娘呢，怎么不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