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锦风多看了男子两眼,片刻后,稍稍抬起下巴,以同样的口吻道:“皇上每日与臣谈话,就不能主动提一回休沐一事?”
“呵!”邱秉文为其神态逗乐,眸中清冷丝丝化开:“行,我就主动提及一回,你明日在府中好生闭门思过,别来上早朝了。”
他降了施易的官职,罚施易闭门思过,锦风这边,他怎么也得做做样子。
“谢皇上!”牧锦风拱手,还未来得及高兴,就听得那清冷声音幽幽飘入耳中:“不过,当做的事,你可不能懈怠了。”
瞬息之间,牧锦风笑容僵在脸上。
他咬咬牙,以只有二人能听见的音量道:“皇上,您这是公报私仇呢?”
邱秉文缓步上前,一手搭在男子肩上,声音压低几分:“朕睚眦必究。”
牧锦风额际青筋“突突”跳了几跳,面色沉如锅底。
睚眦必究?皇上这是睚眦必究呢,还是见不得他太过清闲呢?
“这样,你我做个交易,只要你能做到,日后休沐正常。”邱秉文适时抛出诱饵,在男子狐疑的目光中徐徐道:“你也知,朕现在住在长明殿,而铃君住在仁明殿,朕同她提过几回让她搬入长明殿,都叫她以不合祖制为由推拒,若是你能劝动铃君,文武百官如何休沐,你便如何休沐,朕绝不让你多干一天。”
“呵!”牧锦风唇角勾起细微弧度,很快又恢复如常,语气淡淡道:“皇后的性子,陛下您最是清楚,您都劝不动,下官如何劝动呢?”
言罢,不待皇上有所回应,他急急后退两步,将二人距离拉开,拱手行以一礼,很好地掩去眸中幸灾乐祸:“陛下若是没事,微臣就先回府办事去了。”
“牧锦风!”邱秉文咬牙,只觉太阳穴“突突”跳得厉害。
这个牧锦风,当真是个混不吝,性子一世比一世难搞。
“微臣在。”牧锦风朗声应道,将朝中臣子的老实模样学了七成像。
“此事你若是不答应,半年内就别想休沐了。”邱秉文甩袖,出言威胁道。
“皇上今日所言,微臣会如实转达皇后。”牧锦风抬起头来,冲皇上咧出一口白牙,笑得好不欠揍。
闻言,邱秉文太阳穴跳得更厉害了。
如果没有两世累加的情分摆在那,他早就一掌将其呼到墙上。
见皇上动了脾气,牧锦风一个没忍住,眸中溢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牧锦风!”邱秉文咬牙唤道。
“臣在。”牧锦风再度拱手,眼观鼻,鼻观心,眨眼又是一副老实模样。
“若你愿意为朕劝说铃君,朕便先让你休息两日。”邱秉文无奈做出让步。
铃君哪哪都好,就是将威王迂腐的做派学了个十成十,对祖制规矩极其看中,是以哪怕二人关系已经恢复如初,甚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亲密,他都无法劝动其搬入长明殿与他同住。
“臣……”
“你若是再拒绝朕,朕可就要派你去平城赈灾了。”邱秉文咬牙威胁道。
闻言,牧锦风知皇上是真着急了,当下笑吟吟应道:“那臣就先回府休息,等时间一到,臣再完成皇上嘱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