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什么急事。”时明月哼哼了声,半点不愿将人松开:“不是阿晴便是锦风那家伙,要不就是朱巍,净会夜半扰人清梦。”
宗凡没有辩驳,一手轻轻将人护住,微抬起上身,冲屋外沉声道:“何事?”
“怀王有事求见。”平山据实答道。
“是怀王!”宗凡轻轻将身上人抱起放于床榻上,好声好气道:“怀王深夜到访,怕是有急事。”
“邱秉文……”时明月咬牙,暗暗记下这一笔,可到底没再痴缠。
宗凡起身,快速穿戴好衣裳,推门朝外行去。
院子里,邱秉文一席玄衣负手而立,正拿眼打量着院子里新种上的白梅。
“怀王送的厚礼贱内很是喜欢,当日便移植了两株在院里。”
男子低沉温和的声音传来,邱秉文收回目光,就见宗凡缓步行来,一席白衣于黑夜中显得尤为扎眼。
很快,二人站在一处,一黑一白形成鲜明对比,却又和谐异常,赏心悦目。
“怀王深夜到访,不知所为何事?”宗凡面上端着浅浅笑意,说不出的温和平静,半点没有被人扰醒的脾气。
“叨扰了!”邱秉文拱手,颇为歉意道:“说来不怕宗大公子生气,本王此番前来,并没有什么要紧事,只是方从宫中出来,心神不宁得厉害,思来想去,或许只有宗大公子能为本王排忧解难。”
“哦?”宗凡有些意外会从男子口中听到这样一番话,当即沉声道:“怀王请说,若是宗凡能帮上忙,必然竭尽全力。”
竭尽全力?
邱秉文有些意外地看了男子一眼,唇角勾起几分清冷笑意。
不得不说,宗凡的肚量委实让人钦佩,至少,他就做不到宗凡这般。
“既然宗大公子这般说了,本王也就不客气了。”邱秉文颔首,简单提及了今日御书房内发生的事情:“今日本王入宫,父皇他又咳血了。”
“皇上他……”宗凡心中一紧,急切道:“除了咳血,可还有别的什么症状?”
“只是头疼,咳血,并无其他症状。”提及父皇的病情,邱秉文语气颇为沉重。
闻言,宗凡松了口气:“我能体谅怀王的心情,不过,此事怀王不必太过伤神,按照时间来算,我师父他老人家一个半月内就会赶回京都,到那时,皇上的头疾便能迎刃而解。”
“宗大公子笃定医圣能治好燕帝?”邱秉文出言问道。
宗凡只觉对方话里有话,当下有些意外地看了男子一眼,反问道:“怀王不信?”
“本王在北疆未归时看过医圣的药方,打那时起,本王就心慌得厉害,尤其到了今日,瞧见父皇呕血,心中不安愈甚。”邱秉文言罢,自怀中抽出一份早已备好的药方递上:“这是医圣的药方,本王早早便拓写了一份随身带着,宗大公子可要看看?”
宗凡依言接过药方,摊开。
初时他目光炙热,双眸放光,可看着看着,眉头便皱了起来。
见状,邱秉文身子微微绷紧,连呼吸都放缓几分,生怕自己不合时宜地发出声响扰了男子的思绪。
宗凡好医成痴,一张好的药方到了他手中,他能研究上足足一个时辰,根本无暇顾及身边人,此刻他便是这般状态。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一晃眼,二人竟在院中站到了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