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晴!”牧锦风轻唤了一声女子的名。
“恩?”杨晴抬眼,见男子冲她招手,当即放下手中书籍小步行了上去:“怎么了?”
牧锦风舔了舔唇瓣,声音喑哑干涩:“小爷方才无意间翻到皇上写的书信,忽然想起一个问题。”
杨晴不明所以地望着男子,目光很是温柔。
“按照堂姐叙述,在前世,邱秉文登基是因为圣上退位,而他对牧家发难之时,小爷只有二十三岁。”牧锦风说到这,深深吁了口浊气:“以圣上对牧家的偏护,便是成了太上皇,也不可能坐视不理。”
“这……”杨晴低呼,身上汗毛倒竖而起。
牧小世子现在十七岁,他二十三岁的时候牧家出事,也就是说,皇上的寿命极有可能剩下不到六年?
牧锦风指节在案桌上轻轻叩击,神色是少有的凝重:“希望是我多心了吧,或许那个时候,皇上正游历名山大川,享受着难得的清闲自在,毕竟怹向往自由随性已经许久了。”
嘴上这么说着,面色却没有丝毫轻松。
“莫要多想,你不是能见到铃君姐姐吗,到时候一问便知。”杨晴柔声宽慰道,心情亦是沉重。
她确信,这个讯息是牧铃君不小心泄露的,而正因为是不小心泄露,才更让人揪心。
秘而不宣,不能为外人道,也就说明,这件事防不住,为何防不住,因为不是人为的。
杨晴垂眸,二人四目相对,齐声道:“病!”
声落,牧锦风只觉醍醐灌顶,豁然开朗。
他猛然从座位上站起,朝前行了两步,随后又退了回去,沉声道:“白芍!”
白芍推门行入,恭恭敬敬施以一礼:“爷!”
牧锦风勾勾手,白芍连忙附耳。
“小爷要见她。”牧锦风言罢,见白芍面有错愕,也不给她反应的机会,摆摆手,示意她退下。
白芍眼睑轻颤,强压下心头波澜,小步退了出去。
临了退出书房时,脚在门槛上绊了下,若非功夫不错,怕是能当众摔了个狗啃泥。
杨晴没听见二人对话,自是不知白芍为何失态,只是她并没有发问。
就在这时,一只大掌盖在她手上,细细揉捏着她的指头:“白芍在跟我以前,是堂姐的陪嫁丫鬟。”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拨去了杨晴心头疑云。
她微微张大眼睛,红唇一开一合,想说些什么,却又发不出声音。
难怪牧铃君能够掌控锦风的行踪,原来在锦风身边安插了这么一大颗眼珠子。
不得不说,这位前世与她深交,今生却又素未谋面的女子勾起了她太多好奇。
究竟是怎样七窍玲珑的心思,才能让自己布下的每一步棋走到想要的位置上,百分百发挥出预计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