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翠翠她……”林爷爷不可置信地张大眼睛,连忙道:“外孙女,你去将你娘叫来,杭儿,你快去宁康村将你姑姑请来,就说我有事找她。”
说话间,他手中弹出一颗石子解开孙儿的穴道。
“等等!”杨晴出声喝止林杭,上前几步将少年拽回,沉声道:“不用急着将我娘请来,你既然说你没将我娘卖给我爹,那你倒是说说,当初家乡闹洪灾,你们逃难到这后为什么将我娘丢下?”
“丢下?”听得外孙女这么说,林爷爷终于绷不住了:“我从未将翠翠丢下,翠翠怎么会觉得我们将她丢下呢?”
难不成这么些年来,翠翠一直在怨他们,所以重逢之后,她的态度才会那么古怪。
老者面上诧异委实不像作假,杨晴揉了揉太阳穴,终是放缓声音:“既然您说您没有这样做,那么可否请您告诉我当年的真相?”
“当年家乡闹洪灾,我们一路逃难至此,你姥姥她担心翠翠受不得颠沛之苦,将翠翠交托给你奶奶一家照顾,并给了你奶奶半块玉佩作为报酬,这件事你奶奶可以作证。”林爷爷认真道,目光好不诚挚。
闻言,杨晴眉头拧得更深了:“林爷爷,我希望您能将实情全部告知与我,若您还要隐瞒,我只能默认我娘说的是实话,我娘给您的所有银子我都会收回,并且,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将你们赶走。”
只是担心她娘受不得颠沛之苦便将她娘交托给别人照顾,这说辞未免也太经不起推敲。林爷爷看了眼儿子与孙子,就听得外孙女继续道:“您是认为我无法将您赶走,还是认为我娘还会接济你们?我今儿个既然来了,也就把话说开了,我娘接济你们的钱,全是借来和坑骗来的,如果你们用着
觉得心安,我无话可说。”
“这……”听得钱是坑骗来的,林爷爷面色一下变得难看,只觉怀中银子好似那烫手的山芋。
“我今日站在这里求一个说法,便是我愿意信你们的说辞,更愿意信自己的判断,如果我做到这个份上你们还是选择沉默,那么,我先前的所有威胁都将生效。”杨晴言罢,施施然转身,阔步朝门外行去。
“阿晴姐姐!”
“阿晴姐姐!”林杭连忙追上去将人拦住,也不管他爹和他爷爷是何种面色,竹筒倒豆子似的把知道的全交代了:“阿晴姐姐,你也瞧见我们现在的情况了,我们是叫仇家追杀,一路逃到这来的,我爹,我爷爷,还有我身
上的伤,都是叫仇家打的,当初我爷爷之所以丢下姑姑,肯定是因为遇上仇家了。”
说到这,他看向自家爷爷,着急道:“爷爷,您倒是说句话啊。”
“杭儿说得没错。”林爷爷叹了口气,提及那段不愿回首的过往。
林爷爷本是江湖中人,早早退隐,带着妻儿在村里过起了隐居生活,这一隐居,就是足足十五年。
杨大娘及笄那年,村庄发大水,恰逢朝中动乱,朝廷无米粮赈灾,他们不得不举家搬迁。
逃难路上,林爷爷路见不平救下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谁知竟惹上权贵,惨遭追杀。杨大娘身娇体弱,根本不会武功,为了保她周全,林爷爷和林奶奶一合计,决定将养女交托给新认识的,在宁康村口碑最好的杨家人照顾,并用那女人送的半块玉佩低了五年饭钱,约定五年之内一定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