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缥缈楼说书的规矩如何?”杨晴抛出了第一个问题。
“每日十章回。”袁掌柜徐徐道。
听得“十章回”三字,杨晴便知对方是在故意找事了,她面上不动声色:“袁掌柜不觉得,这样子太糟蹋好故事了吗?”
“能上缥缈三四层的,哪个都是得罪不得的人物,自然要让老爷们尽兴。”袁掌柜说着,笑眯起一双温和的睡凤眼:“杨姑娘以为呢?”
“袁掌柜所言在理。”杨晴点点头,状似无奈地叹了口气:“只是一天写十章回太累,看来我这是要与缥缈楼无缘了。”
“姑娘这是要毁约?”袁掌柜来了兴趣,他总觉得,这姑娘没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听得“毁约”二字,杨晴登时笑了:“袁掌柜说的这叫什么话,与你签订契书的是文姑娘,我只是决定不与您,以及文家兄妹合作而已。”
“这份契书确实只有文姑娘一人签订,只是杨姑娘不担心她?”袁掌柜复问道。“契书上只写了文家兄妹在缥缈楼说书,可没规定说的内容,我是否与文家兄妹合作,对他们并无影响。”杨晴说到这,咧出一口白牙:“对他们兄妹而言,能搭上缥缈楼,至多也就辛苦这三年而已,三年之
后获得自由身,到哪都是香饽饽。”
“姑娘舍得舍弃文家兄妹?”见她找到契书中的漏洞,袁掌柜眸中笑意愈浓。
“能写出这故事的只有我,能说出这故事的千千万万人,就是断了一条路,我还能找到第二条,第三条。”提及四大名著,杨晴眸中满是自信。
她写的这都是什么,华夏大地千年百年时间大浪淘沙流传下来的文学瑰宝,还怕经不起检验?
“袁掌柜,与其请文家兄妹来说烂俗的故事,我们不如将契书改一改,我们借着您缥缈楼的东风,也能给缥缈楼带来几分利,这可是件双赢的买卖。”
“姑娘说得对极,我们没必要请人来讲烂俗的故事,我们可以解了同文公子的契约。”
袁掌柜话音方落,就见女子将桌上的契书拿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丢下楼去。
“你……”
“哎!”杨晴将他身边的小二拦住,笑得人畜无害:“你们现在下去。他可就将契书的内容一字不差地全抖落出去了。”
“哦?”这下,袁掌柜终是来了兴趣。
他拿眼上下打量着眼前人,真切的笑意在眸中氤氲开来:“姑娘且说说。”“这几日以来,我们镇上的老主顾都知道我们要来缥缈楼说书,待遇自不用多说,可再一看契书上的内容,这话可就圆不上了。”杨晴说到这,微微拧起眉头:“是了,文公子中了泻药,中途被支出去了,文
姑娘中了迷/药,神志不清地在袁掌柜的有意引导下签下这份契书。”
“杨姑娘,说话要讲证据。”袁掌柜的话语里多了几分警告的意味。“我只是个没权没势的小姑娘,没证据的事怎敢乱说,这两份药可都是扎扎实实把脉把出来的,袁掌柜的想看证据吗?”杨晴言罢,施施然踱回桌前坐下:“袁掌柜,缥缈楼是开门做生意的,左右别人那单生
意您没做成,为什么做试试我这单呢?虽然我出手比不得那人阔绰,但后续能带来的利益却是可观的。”“如果您担心达不到那人给的利头,我们可以先试上三日,这三日内,无论是缥缈楼客人给的赏银,还是去各个府上说书得的赏银,全归缥缈楼所有,若是收入不可观,袁掌柜您看不上,我们卷铺盖走人,
绝不再提这件事,无论是契书,还是下药,我们只当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