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玢也跟着愣了愣,神色有些尴尬,以为李知前换了人,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李知前此时谈谈一笑,接了茬:“她还不知道。”
崔国胜扭头看他。
方永了然,回头对吴玢解释:“还没说呢,让你给说破了。”
崔国胜说:“为什么不说?不好意思啊?老李,还有你不好意思的时候啊?”
简兮越听越疑惑,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李知前说:“当然了,不能说,说出来怕她骄傲,以后作威作福没我活路。我得高她一头才行,不能比她低一头。”
简兮实在按耐不住,低声询问:“你们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你给我讲一讲,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李知前但笑不语,崔国胜却上了劲,止住笑,口齿伶俐地说:“你是不是去过钱塘江,去年。”
“是。”
“你眼前这位李总,在钱塘江就认识你了。”
简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木头一般杵了几秒,回头看李知前。
听他云淡风轻说:“可不是,走路也不知道看脚下,一下子跟我撞个满怀,只顾着低头道歉,道完歉就走了。”
简兮的心登时收紧,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过了会儿,挤出一句:“那你记性还真好。”
崔国胜立时朗声笑起来,点着李知前说:“你看你这个人,说话一点儿也不利索,说半句留半句,都到这个时候了还藏着掖着。”
方永说:“我先插句嘴,后来怎么打听到人的?”
李知前笑了一下,简明扼要地解释:“到镇子上又撞见了一次,当时她属于跟团旅游,我就留意了一下,跟着导游上了车,租用的汽运中心的车子,前后都写着‘凡城客运’。旅行社现今都是网上招募游客的多,回来一打听,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简兮红了脸,低头去看李知前,又不好意思地看看其余的人,更加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她那时候一颗心还全然吊在潘子震身上,哪有心情去管别得,如果现下还跟潘子震在一起,就算不是这样的相遇,恐怕也产生不了结果。不过命运弄人,没想到自己全然不知的情况下,月老已经为今时今日埋下了伏笔。
伤心忧郁之时,也曾拷问自己之后还能不能遇到真心相对的人,没想到那么快便抽离出来,再一次谈婚论嫁。所以说,凡事总有因缘际会,谁知道这段感情是幸福的开始还是幸福的结尾。
昨晚下了一些雨,白天天气也不算晴朗,到了晚上地面依旧湿漉漉的,起了几丝风,夹带着湿气便有些凉爽。
简兮跟在李知前后面,前后进了门。
他脱去外套挂到衣架上,神色倦怠,打着呵欠进屋,简兮跟过去,催促他说了衣服洗漱好再休息,他望着天花板出了会儿神,翻身坐起来,看着她笑。
简兮问:“笑什么?”
他没吭声,左右摸了摸裤兜,眉头皱起来,挨个掏了掏,什么也没翻找出来,对她说:“我那个,东西哪去了?”
“什么东西?”
他不回答,只使唤她:“那八成在我外套兜里,你去帮我找找。”
她扭身出去,边走边问:“找什么东西啊?”
李知前不答话,眼角藏着笑,躺到床上,枕着胳膊等她回来。
简兮翻遍外套外面的兜,什么也没有,想了想便从衣架拿下来,抖开摸索出个红色的天鹅绒布戒指盒。
她左右看了看,轻手轻脚打开。
“啪嗒”一声,一枚戒指呈现在眼前,钻石无爪型镶嵌,通体亚光,不太耀眼,既低调,又有些时尚感。简兮的无名指长得比较纤细,因此不管什么戒指,戴起来都是标准的秀气,她犹豫许久,捏出来带上,不大不小,刚刚合适。也不知道他怎么比对着尺寸买的。
此时听他在卧室里的声音不高不低地传来:“找到了吗?竟然磨叽这么半天?”
简兮轻声叹了口气,眼眶逐渐湿润,眼皮子也跟着慢慢红了一小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