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烦躁地扔了手里的衣服,同事询问的目光投射过来。
“没想到遇见这样的糟心事,真烦人。”苏红这样解释。
“以前不会也常常这样吧……”
“那倒没有。”苏红眨了眨眼,“估计是喝多了。”
同事沉默着枯坐了会儿,“不会真是李总吧?”
“我刚才听见声音了,八成就是!”
“……好尴尬。”同事苦笑了下,贴近墙壁听了听,回过头问她,“是不是结束了?”
话音刚落,模模糊糊听见男人低沉的说话声,女人的声音却消散了。
紧接着房门被打开又甩上,声音很大。
踢踢踏踏摩擦着地板,从苏红门前慢慢经过。
大约五分钟过去,也没再听见动静,苏红沉寂了许久,长出一口气,渐渐冷静。
“是不是走了?”同事问。
“刚才是不是门响了?”苏红问她。
“嗯。”
“那就是走了。”
“打完炮提上裤子就走,这么无情啊……我还以为怎么说也得留下温存一会儿。”
苏红冷笑了下,“也不看看这男人是谁,温存?做梦呢……小看简兮了。”
她说完把衣服放进衣柜里弄规整,然后就开门准备把洗衣机的衣服拿出来晾上,刚走到客厅,就闻见一股浓烈的香烟味道,黑暗里看到火星明灭。
她下意识打开灯。
李知前愣了一下,捏着半根烟抬起头,眯起眼看过来。
没认出她是谁,面上只是有些不好意思,掐灭烟站起来,抱歉说:“不好意思,一时没忍住就在屋里抽了。”
“李、李总。”苏红也是一愣,心一提,暗暗吸了一口起,紧张地看他。
李知前听她这么叫自己,认真打量她,只觉得有点面熟,不过短时间内想不出来是哪位。
苏红咬了咬嘴唇,瞧出他不认识自己,尴尬地介绍说:“我是孔经理收下的人。”
“哦,”李知前点了点头,似乎有点印象,搞清楚上下属关系,弯腰又坐下,见她穿着睡衣就这么站着,反倒说,“站着做什么,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
这喧宾夺主的气势,也实在是让人服气。
苏红不敢怠慢,给他倒了一杯热水才去晾衣服。
收拾好见他还在客厅坐着,忍不住偷偷打量他,想起刚才一墙之隔听到的那些,视线忍不住往他下三路打量。
意识到自己不齿的行径,脸红了红,低头移开视线。
她一定是魔怔了,又不是年轻小姑娘,什么时候这么容易冲动。
不过李知前这样的男人,也确实有让女人冲动的资本。
她自认为天资差,没这个运气。想到这里心里凉了半截,低着头准备回屋。
没想到却被李知前叫住,“你隔壁喝多了,这会儿又睡着了,待会儿醒了,麻烦你帮忙送杯水……要是不醒,就叫醒了喂点水。”
“……好。”
苏红答应下来,心里却想,简兮喝醉了?醉酒之下被李总……她眼皮子跳了跳,往李知前身上上下打量。
李知前觉察到她眼神前后的不同,弯嘴笑了笑,客气道:“那谢了。”
说罢他也没直接走,反倒起身又回了简兮屋里。
苏红不用想也知道,是收拾案发现场去了。
鞋子,裤子,衬衫,被胡乱地扔了一地,毫无次序可言。
她上面的内内被仓皇中扔到了梳妆台上,下面的脱了一条腿,另一半还挂在另一条腿的腿根。
李知前摸索着褪下来,把地上的衣服捡起,堆到她衣柜下面临时放脏衣服的篮子里。
然后从她衣柜里随便找了一件比较舒适的纯棉睡裙,胡乱给她套上。
兜里的手机从方才办正事的时候就一直响,他现在才有心情接——
“人送到家了吗?”张政问。
李知前皱了皱眉,觉得好笑,“你还真认真了?”
“谈不上,就是表示关心。”
“司机送回了,伺候的板板正正,服务很到位。”李知前舔了下嘴皮子,说出的话别有深意。
张政没听出来,只说:“那就行。”
李知前打击他,“别费劲了,我帮你打听了,人有男朋友了,指不定哪天说结婚就结婚。”
张政略失望,“真的假的?”
“不信你去打听,也不看看几点,别有事没事就打电话。”李知前没空跟他多说,直接挂了电话。
摸出一根香烟,边往外走边点燃了,出门后深深抽了一口,神清气爽,格外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