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你妈!”
黑人王子被林淼喷了一句,当场就皇家仪态全无,脱口而出一句入乡随俗的标准国骂后,瞪着眼珠子张牙舞爪就想把林淼从夏晓琳怀里搂下来。
其实他并不是真的愤怒,纯粹只是在接受了某种煞笔教育后,形成了特定的条件反射——认为只要听到有人对他说出某个国际主流认为不能说的单词,那自己就同时占据了道德上的法理,同时必须做出对等的反应,就像狗接受主人的指令一样。
不过这个反应的烈度,通常又得根据说话者的实际情况做具体考量。比方如果说话的人,是拿着枪指着他的脑袋说的,那么这个反应的烈度完全可以瞬间归零,甚至于往负数方向跑,主动附和对方也没问题。但反过来,如果说这个单词的,只是个被貌美东方女人抱在怀里的小婴儿,那反应的烈性程度,就可以高得相当肆无忌惮了……
从来不懂辨别什么叫“该骂”什么又叫“歧视”的老黑,冲着林淼跳上来的时候,林淼书包里的小钢弩已经上好了箭。什么外交无大事,在个人生命安全面前都是扯蛋。就算国家也不能放任第三世界友好国家的王八蛋,在自己的国境之内干出杀人放火的勾当。
好在那老黑命大,就在林淼角度都快找好的前一秒,一条强健的腿突然出现在了老黑的身前,一脚直中小腹。老黑一声惨叫,翻倒过去。
江洋我操了一句,抱着晓晓走到夏晓琳跟前,对夏晓琳微微一笑,转头就教育林淼道:“你看,在外面乱说话就容易被人打吧?”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不要混淆偶然和必然,一切都是天意。”林淼一边诡辩,一边把书包里的弩箭取下,然后拉上书包的拉链,背回后背。
这时被踢翻的老黑又骂骂咧咧爬起来,一副想找江洋找回场子的样子。
江洋左右看了看,突然跑到正懵逼的沙阳和安娜那桌,把晓晓往他们边上的椅子上一放,转头就迎着那老黑走上去,二话不说就先给一巴掌。老黑被江洋扇傻了,紧接着肚子又挨一拳,下一刻便眼前发黑轰然倒地。江洋踢了扑街的老黑一脚,很凶残道:“别跟老子装死啊……”
沙阳和安娜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放下手里的花生和毛豆,大呼小叫得指着林淼大喊:“喵喵!”
“咦?”林淼循声望去,看见坐在角落里的两个外教,很惊奇道,“这个酒吧是我们今天秋游的第一个景点吗?学校这么会玩?!”
夏晓琳惊魂未定,问林淼道:“他们是你学校的老师啊?”
“嗯啊。”林淼点点头,“还跟我上过电视的。”
林淼这么一说,夏晓琳稍微有点印象了。
店里的酒保兼老板听到外头的动静,急急忙忙从吧台后面的小房间里跑出来,一看老黑在地上躺尸,立马暴跳如雷,指着江洋的鼻子就想骂。可江洋一把眼珠子瞪过去,酒保又说怂就怂,瞬间从“辱骂模式”切换到“谴责模式”,脖子被掐住似的,满脸看不得暴力手段的义愤填膺,语气激愤地对江洋道:“你怎么这么野蛮?外国人你都敢打?你摊上事了!”
江洋呵呵一笑。
林淼望向酒保道:“叔叔,我好想唱首《义勇军进行曲》给你听。”
酒保一愣:“你什么意思?”
林淼道:“没什么意思,就是怕你跪久了起不来,想唤醒一下你的民族自尊心。”
“有病……”酒保暴躁地小声嘀咕了一句,然后转身就走到吧台旁,拿起电话大声报警,一边报警,一边还不停地看着林淼几个人,生怕江洋跑路,“对!维也纳酒吧,江心寺里面那个!外国人被打了,人全都在!”
“妈的这人煞笔吧……”江洋看酒保报警的样子都笑了,然后叮嘱夏晓琳帮他看好林淼和晓晓,转身就朝门外走去。
酒保见状,急忙放下话筒,朝江洋跑过去,紧张大喊:“你别想跑啊!”
“我跑你妈!老子多叫几个人过来行不行啊?”江洋一把将挡路的酒保推开。
酒保惶惶望向林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