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恶意(1 / 2)

刘警官的神情就像是一幅浓墨水彩画,繁复层出不穷,他的眉头蹙高起来拧成弯弯的毛毛虫:“唐小姐,你先冷静….”

为什么他要跟张代那个混蛋一模一样,除了让我冷静还是冷静!

哪怕事过数个月,可丢失孩子的痛就像是上一秒留下的伤口,越是历久越是弥新,现在更是鲜血淋漓到让我不得安宁。

于是,在距离事发三个月之后,我的情绪再一次崩塌到支离破碎,我就像是一只在大冷天里被拔掉毛的斗鸡,啄着目标就不愿松口:“告诉我,是不是我这一辈子,都可能找不回自己的孩子?”

刘警官绷着脸:“唐小姐,原则上,犯罪人确定死亡,他之前所犯的罪状不管明朗与否,都要按照程序该结案的结案,该….”

我咬着牙声音一路走颤:“为什么要瞒着我?如果不是我自己无意中听到,是不是会一直被瞒下去?”

急急掏出手机来,刘警官飞快捣腾一阵贴到耳边,他对着手机疾疾说:“张代你小子赶紧到我这边来一趟,我顶不住了。”

你小子。

这个称呼无疑在向我说明,张代和刘警官的关系,远远不像我之前想的那样,他们分明很熟!

那么之前刘警官装腔作势在我面前一口一个张先生,就踏马的是演戏!

所以我能不能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张代那个混球早在几天前就获得了这个消息,他却没有对我说起!

他之前承诺我的只要有一丁点进展或异动都会告诉我那话,就是放狗屁!

他把我的孩子弄丢,他的愧意轻描淡写,至少在我看来是轻描淡写,现在他还要把我当猴一样耍,连我最基本的知情权都要剥夺,他简直是个渣!

在这一刻,我真恨不得拿个菜刀去剁了他!

可是当务之急,我是要在张代来之前,从刘警官的身上套点有用的资料,哪怕是一丁点关于小二代的蛛丝马迹,我也不能放过。

然而有着职业的敏感度和谨慎度,接下来刘警官滴水不漏,任由我如何套路他都固若金汤,在你一言我一语的拉锯中时间飞逝,张代出现了。

就像是在即将溺水中抓到了一救命稻草,刘警官借口要出外勤,他一溜烟就要跑。

我想要拦住他来着,却被张代一把攥着手,动作受制,一转眼刘警官就溜没了影。

急躁排山倒海,与崩溃并驾齐驱,我像是疯了般想要摔开张代的手,他却用越发劲道的力气来禁锢着我,一言不发将我拽离了派出所。

一路七拐八拐的,他将我拖至一人迹寥落的小巷子里,他这才松开我。

看着我,张代神情复杂:“是我让刘警官瞒着你的。他无心骗你,是我请求他。”

消失了三个月的眼泪,它重新被挂在我的眼眶里,它们翻涌着顺着我的脸颊落下,越过脖子流到锁骨的位置,在这个炙热的夏日里我冷得发抖,我其实不愿再与这个男人多废话一句,可若我按照我的心性而行,我可能真的无法与我历经万千艰辛倾注万千苦心的孩子再相见。

于是我用隐忍来控制住我自己想要弯腰下去捡起旁边石头一把砸死他的冲动,我哽咽:“张代,你是不是觉得我傻?刚刚刘警官给你打电话,他说张代你小子,你跟他关系不仅仅是人民公仆和需要帮助的老百姓那么简单吧?其实你跟他关系有多近我懒得知道,但你到底有没有利用这层关系把我当傻子一样耍?”

张代的眉头往上一耸,他终是理亏,终于不像三个月前那般面对着我气焰如雷,他闪躲着我的眼神:“我并没有。如果这让你难受了,我道歉。”

滚你大爷的道歉!

即使你张代让我唐二在你的旋涡里面周游折腾,反复浪费纠缠数年青春年岁,再告知我你对我的热切消退得像落下的潮,我仍旧可以借用时间的变迁来淡化来释然。但你间接将我生命里最惊艳的温柔掠夺掉,你现在轻描淡写的一句道歉敷衍了事,你放你大爷的狗屁!

胸腔里仿佛梗着无数根鱼刺,吞吐不得,刺痛不断,我挪动身体肆无忌惮主动与他对视:“把你那些狗屁不值的道歉好好收一下,你这副嘴脸让我觉得恶心。小二代是我的儿子,他现在什么情况,我有最直接的知情权!我早说过,你无权剥夺我这些东西!不管你出于什么动机,你无权剥夺你知道不知道!”

不断地往下吞咽着口水,张代的喉结动来动去好一阵,他的声音低了几个度:“唐二,我向你保证过,我会把孩子完好无损还给你,至于还需要多久,我不太敢确定,但我承诺你会把孩子还给你,我说到做到。不管你怎么揣测都好,在这件事上,我对你没有恶意。”

我拳头捏起来:“你出现在我的人生里,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恶意。”

张代的面容如灰,他不似以往每每与我相对,都要把头扬得老高,一副他是社会精英他是社会名流的人模狗样,他埋下头去:“你说得对,我知道。”

停顿了一下,张代又说:“哪天你方便我也方便,我会以我最大诚意来向你谢罪。现在,唐二你还是先回去上班吧,小二代,我会让他回到你身边的。”

我忍不住开口刺他:“张代你以为你是神吗?你想做什么都能办到吗?”

可不得不承认的是,在这一刻我希望他是神,他真的可以在毫无线索下大海捞针,将我的孩子给我找回来。

小二代离开我,已经有96天,每一天对我来说都是煎熬,每一秒对我而言都是最大的感情缺失。

还有,他被带走时才七个月大,小宝宝的容貌还不太定型,他长得多快啊,几天一变样,越长越开越与以前不太相同,时间越是堆砌,他被找到的可能性就越渺茫。

我正在晃神间,张代肩膀微抖:“我不是,我只是个普通人,我拥有所有人性的弱点。”

像是被什么重重敲在脑门上,这句张代曾经在酒醉时分对我说起过,现在又重复提起的话,让我好一阵恍惚。

这些恍惚,仿佛将我身上的崩溃暂时洗涤了一番,我竟暂时无法再面对着张代蹦出更刺人的话来。

在沉寂对峙中,我的大脑飞速运转,瞬间有个想法冒出来。

我要开口问张代要钱。

那个残暴的人贩子已经死了,那些李达在我心里面勾起的恐慌,也就随之烟消云散,而他犯下的案件也可能近期结案,我不能任由我的小二代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孤独无援,在日复一日的时间消耗中,永远脱离我的生活。

我要去找他。

只要我有很多很多的钱,我就可以买网络热搜,刷爆网络圈子等等,在茫茫人海中尽我所能,把我的孩子捞回来。

又或者我可以通过高价悬赏,让曾经与那个人贩子做几手交易的同行,通过迂回的方式,帮我把孩子送回来。

总之只要有一线希望,去踏马我不想再花张代这个混蛋钱的破清高。

平复一下情绪,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沉稳着转换话题:“张代,你之前给我过户了南山两套房子,和进账了基金,我没记错是吧?”

被我的跳跃弄得明显一愣,张代随即点头:“确实。”

我再镇定自若:“我可以把它们全部变成现钱是吧?”

我以为张代会顺着我这话茬说,那些我已经给你了,怎么处理你可以全权做主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