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花香气满溢着钻进我的鼻子里,我往张代的怀里再拱了拱,我势要装逼到底:“我刚刚不小心望外面,刚好看到你呗。”
步履快了一些,张代说:“外面那么冷,你还要瞎跑跑。走快点,别把你冻感冒了。”
我撇了撇嘴:“本大爷的身体好得很,别说吹这么一阵子风,一毛钱的事都没,就算让我短衣短裤的站外面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也啥事都没有。”
只是笑,张代不再接我话茬,他加快脚步,很快将我夹带着团进了家里。
在大厅足够强的光线下,我这才看到张代一脸的倦容,以及遍布红血丝的眼睛。
于是,在他把行李箱拉到沙发上,他作势要蹲下收拾时,我揪了揪他的胳膊:“你先去洗澡睡觉啊,我来帮你收拾呗。”
估计是真累坏了,张代没跟我瞎掰扯,他点了点头,直了直身体,给我丢糖衣炮弹:“谢谢老婆大人。”
我眉开眼笑:“快去洗澡!”
张代前脚上楼,我后脚将他帮着拿到沙发旁的行李箱打开。
一如既往的,张代仍然需要清洗的衣服,用封口袋装着,我将需要干洗的放到一旁,可以机洗的就丢洗衣机里面去,就算是完成了一大半的工程。
至于那些干净的衣服,我连同行李箱一同拎到卧室,抽出来抖抖,再挂到衣柜里面去。
临到最下面的一件西装,我怕抖动的幅度不够大,就用手拍了拍,竟然触碰到了一个硬物。
伸手往里面掏了掏,我掏出个卡地亚的玫瑰金镶钻耳环。
再看口袋里面,有一块小小的电脑小票,购买日期正是今天,上面张代的签字有种俊秀的漂亮。
自打上次,我拎着吴邵燕送过来的云南特产,故作吐槽张代去出差都不爱给我带礼物之后,他每去一个地方,都会给我带个小玩意,他还越来越注重仪式感,每每都要趁我叽叽喳喳跟他哔哔个不停,他在突然掏出来,他似乎很享受我见到那些玩意时,脸上洋溢出来的惊喜。
虽然我实在对这类亮晶晶的东西,从头到尾都欣赏无能,可若然是张代送的,就算是两元店里面的铜铝戒指,我也会十分开心地笑纳。
知道他啥习惯,我也乐意配合他,眼瞅着他快要从浴室里面出来,我赶紧麻利将这个盒子合好,和着电脑小票放回到他西装的口袋里,彻底还原成之前的样子,装作我完全没发现一样。
我刚刚把所有衣服全然挂好,张代就拎着一条毛巾擦着头发走出来,他一屁股坐在床沿上:“唐小二,我实在太困了,我要早点睡。”
看他的状态,完全是在硬撑,我心疼都来不及,自然不会作天作地的要求他必须跟我侃一会大山,再像以前那样把卡地亚的耳钉变出来哄得我快要笑掉牙齿,再沉沉入睡。
我挺干脆:“得得得,你快睡。”
等我从浴室出来,张代已经鼾声如雷,我挨着他躺下,听着这声音,我反而比这几天更容易进入睡眠。
恍然不知道睡得多久,我正迷迷糊糊间,忽然感觉到一阵忽重忽轻的吻,细致从额头游弋到脸颊,再由脸颊到脖子,那炙热的唇似乎带着电,每到一寸地方都带给我一阵悸动的酥麻。
睡意蜷缩成一团,越退越远,我有些艰难睁开眼睛,四周黑不见五指,还好我伸手就摸到了张代的脸,我哑着嗓子:“张代,几点了?”
张代的声音沉谧而含糊:“五点多。”
我再摸他的脸:“你睡不着了啊?”
突兀的一个翻身下来,张代双手捧着我的脸庞,他的吻落下覆在我的唇上,肆意几秒后松开,他的声音里面有浓浓的蛊惑,他直截了当:“我想你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张代忽然用脚别了别我的大腿,有风进来,我才惊觉自己身下已经没有片缕遮挡。
睡了几个小时起来,张代的体力似乎完全恢复,反正他不断换着姿势折腾,来来回回反反复复,等到他彻底释放,天色已经是微微放亮。
饕餮之后,相互拥有的心满意足支撑着我起来洗澡,我一回到床上已经收拾一新神清气爽的张代又将我环过去,我们相拥着睡了个回笼觉。
早上临出门时,张代从衣柜里面翻出我昨晚挂好的,口袋里面放着一对卡地亚耳钉的西装套上,英姿飒爽风度翩翩过来挽我的手,说:“唐小二,今天我送你上班。”
我的脑海里面马上就幻想着他开着车,在某一个路口因为红灯停下来,跟我扯淡几句,再出其不意将耳钉亮在我的面前,再看我欣喜若狂地接过来。
我承认,即使我再是那种一根筋的工科女,我骨子里面仍旧无法摒弃掉喜欢浪漫这臭毛病,被这样幻想出来的场景弄得心情跌宕不已,我破天荒不与他抬杠,温顺道:“好呢。”
心情愉悦,一路上我叽叽喳喳不断给张代说着这几天的见闻,张代手握方向盘,他淡淡笑着,时不时腾出手来摸我的头。
其中有好几次红灯,他停下车来,都要伸手撩动我的头发,我以为他要放大招了,但是事实证明,我真的是想太多。
一直把我送到品博的大厅,张代这丫也没把耳钉掏出来。
我想他大概是想逗逗我,看看我会不会主动问他要礼物吧。
反正我跟张代这丫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朝他伸出过自己的手。
这样的习惯,一直延伸直到今天。
得,我还真跟他杠上了,他不拿出来,我就当不知道,看他沉得住气,还是我撑得久!
从张代的手心中将手抽出来,我笑着:“你快回去公司忙吧。”
用身体挡住我大半,避开那些同事的目光,张代拍了拍我的脸:“唐小二,今晚我过来接你,出去外面吃饭。”
听张代的意思,是有好事要庆祝?
有些疑惑,我说:“庆功宴嘛?是不是你这次去上海,收获很大呀?”
头轻摇,张代淡笑:“去上海确实有收获,但还没到庆功的地步。今天是夏莱生日,她在会展中心那边一西餐厅订了位置。”
原来如此。
挑了挑眉,我说:“那我中午有空出去,给夏莱挑个礼物。”
直了直身体,张代语气清浅:“不用那么麻烦,到时候买一束花就可以。”
我皱眉:“会不会显得太敷衍?”
用余光扫了扫大厅前面的挂钟,张代说:“不会。到点上班了,唐小二你去忙你的吧。”
尽管张代让我别麻烦,但我还是趁着中午休息的时候,跑到旁边的商场,刷卡买了条我平常打死都不舍得买的围巾,给夏莱做生日礼物。
因为晚上没法加班,下午我开足马力埋头于工作中,张代都杀到门口敲门,我才回过神来。
以最快的速度,我关掉电脑,将手头上大大小小的主板捡起来丢进物料槽里面,我正拿着湿巾作势要擦拭手,张代箭步上前,他将湿巾拿过去,捧着我的手擦得分外细致。
被张代这番体贴对待弄得心潮澎湃不已,一路上我的心情比早上的还要好,再次自动开启了麻雀模式,对着张代又是好一顿叽叽喳喳。
我完全没有预料到啊,有一件让我犹如不慎吞下鱼刺卡在咽喉要多闹心有多闹心的事,它即将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