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哥哥，你还真是抢手啊。”

段默刚刚闭上的眼睛猛然睁开，脖子都僵硬了。

这声音——是柳叶？

他甚至不用转过头去，就能闻到自己背后带些甜味的的香气。屋子里月光朦胧，像是洒满了淡蓝色的水汽。

“那个——”段默清清嗓子，“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神出鬼没，而且也不要出现在我的床上啊。。。。。。”

“人家着急嘛。”柳叶的胳膊从段默的身后绕过腰间，温柔的呼吸声吹在段默耳后，段默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浑身立刻起满鸡皮疙瘩。

“有事说事，别调皮！”段默一跃而起蹦到墙边，满脸戒备的看着柳叶。柳叶只穿着一件薄纱睡裙，慵懒的倚着段默的枕头，眼神如月光般流转不断。

“怎么，怕被醉梦发现？”柳叶笑道。

段默大窘，“我——为什么要怕她！”

“好啦，”柳叶一挥手，空气里荡起一阵阵淡蓝色的涟漪，“我已经封锁了这里，谁也听不到我们的声音——”

“那就好。”段默站直身子，将一件外套丢给柳叶，她穿的实在太少，段默有些受不了。

“所以现在是我们的二人世界哟，”柳叶抓住外套，轻轻嗅了一下，咬着嘴唇，媚眼如丝，“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哟——”

“你够了啊，有事就快说。”段默无语，柳叶明知自己意志不坚定，每次都要这么玩自己。

“我可没跟你开玩笑。”柳叶依旧笑着，“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啦。”

“什么意思？”段默忽然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柳叶伸了个懒腰，白皙的皮肤晃的段默睁不开眼，“老大对你很不满意。”

原来是找我算账的！段默心里一凉，咬咬牙说道：“白胡子老头交待给我的任务，我已经尽力去做了。但是我的实力和他们相差太多，我没办法——”

“别在我面前说谎。”柳叶晃晃手指，“你那点小伎俩，太嫩。”

“我真的打不过他们啊！”段默再次重复，这倒是句实话，就算再给段默开几个外挂，段默也不一定能正面打赢五号和六号，更别提要彻底淘汰五号和六号就得在游戏前期击杀他们了。

“胡说。”柳叶将指尖抵在自己的唇边，脸上带着神秘的笑意。“根据我们的计算，以你的能力，杀掉五号和六号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你们算错了吧——”段默苦着脸，心想最近怎么总有人夸自己厉害，可他明明是弱鸡啊。

柳叶坐直身子正色道：“不要怀疑天命的能力，我们觉得你能，你就一定能。你只是不知道自己有多么可怕。一旦你用出全力，世界都会颤抖。””噗——”段默憋不住笑了出来，“好中二啊，不过听起来还不错。”

“我没心情和你开玩笑。你和五号六号对战的时候根本没有想下杀手，即使他们成功进入决赛圈之后，你也没打算和他们拼尽全力打一场，不是么？”

段默不敢再笑，他从柳叶的声线里听出一丝冷酷，这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这个女人刚才还妩媚无比，转眼间变成一块寒冰。

“所以——你们打算怎么处理我？”段默轻声问道。

“消除你的数据。当然，还有醉梦、豆豆、纯夏。这是对你的惩罚。”柳叶盯着段默，目光像深潭古井。

“只杀我一个不行么？”

“不行。”

段默抿抿嘴唇，他没想到天命对自己竟然这样穷追猛打，看来他之前实在太天真了。

“给我个机会吧。”段默深深吸口气，“我下次一定办到啊。”

“既然你觉得你的两个女朋友不如五号六号的命值钱，那我成全你。”柳叶越说声音越冷，屋外叶蝉都安静了下来。

“别啊老大，我下次，下次一定弄死那两个人！！！”段默一拳打在墙上，“求你了！”柳叶毫不退让，雕塑一般的侧脸在月光下没有任何表情。

段默彻底后悔了，他早该明白他面对的是什么——屠杀了百万人的天命。他们决不会给自己留一丝情面，自己在他们的眼里只不过是蝼蚁，蝼蚁居然敢和人类玩手段？徒增笑耳。

他本以为自己经过这么久的战斗，总算能把自己的的命抓在自己手里，没想到自始至终都没有区别，天命随时都能决定他的生死。